第32章(第1頁)

這番話說完,她又隐隐後悔起來。

丫鬟是她的人,那很容易幫她一起騙人,她所說的這些,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,旁人一點也不相信,就連她自己此刻也不相信了。

虞珩側頭看向江碧桐。

他的目光沉穩如潭,深邃如空,将她整個人都收入眼底。

從始至終,她的神情都不鹹不淡的,好像這件事與她毫無關聯一般。

倒是顯得他多此一舉關心過甚了。

虞珩自嘲一笑,心想她早就不是前世那個單純少女了,人心的黑暗她早就看得透徹,一個李绫雪而已,在她面前可不夠看。

感受到了他的目光,江碧桐不自然的側過臉躲避着,沖肖承詠說道:“李姑娘的證人說謊,是不是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?畢竟這件事說穿了,不是我身背冤枉就是她有意陷害,肖大人覺得呢?”

肖承詠有些意外的看向這位大将軍的女兒。

同為朝官,他與江堯一個為文官,一個為武官,看起來不像會有什麼聯系,可實則不然。

他與江堯,就像是親生的兄弟,失散多年後又找到彼此一般。

兩人臭味相投,有一樣的抱負,對待許多事情的見解也相差無幾,比起兄弟,肖承詠覺得江堯更像是自己的知己。

抱着這種态度再看江碧桐,肖承詠還清楚記得那日在葉家時,江碧桐嘴不饒人的模樣,她的姨母直接敗退,被他關押入獄。

對此,肖承詠很想說一句。向江碧桐下手,李绫雪可真是想不開。

但意外的地方也在于此。上次見她是在葉家,她為母親中毒的事據理力争,不給葉姨母留一點情面,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勢來,亦如此刻在祁安伯府。

她受不得冤枉,受不得在意的人受委屈,隻要觸及她這點的,都會激怒于她。

管對方是自己的親人,還是深受皇上寵信的寵臣呢?江碧桐甯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,也不想被所謂的親情或權勢所牽絆。

此刻,他不由得羨慕起江堯來,能養出如此優秀的女兒。

“若是李姑娘沒有人證或物證支持,那這江五姑娘推李姑娘落水的說法也就不真實了,不知江五姑娘這邊,可有自證清白的有力證據?”肖承詠試探着問道。

他已經為江碧桐想好了脫身的說辭,這件事孰對孰錯他一清二楚,并不想幫助李绫雪害人。

但若是江碧桐能依靠自己脫身,那更好,也省得他開口了。

所以,他才問了這麼個問題。

江碧桐回答說:“我并不清楚事發時都有誰瞧見了,畢竟我沒安排過人在一旁作證。”

這話猶如一記耳光,打在了李绫雪臉上,讓她頓時惱怒的吼道:“你少在這兒陰陽怪氣兒的!分明就是你推我!”

祁安伯夫人也說:“江五姑娘也沒有證人證明她的清白,我家雪兒明明是受害人,她被推落水在場的隻有江五姑娘一人,這就是最好的證據!”

話音剛落,隻聽身邊少年忽然開口:“誰說江五姑娘沒有證人的?我就是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