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承詠清了清嗓子,擺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态度來,對李绫雪說:“李姑娘又不是高官,哪裡來的官威?唯一能拿出的人證還是個說假話的,你讓本官如何相信你?更别提你還當着本官的面兒威脅他人。”
祁安伯夫人明白風向已經倒向了江碧桐,着急的說道:“肖大人誤會了,我外孫女可不是那個意思!”
“所以呢?”肖承詠聲音低沉,語氣平淡的問。
“雪兒她是受了委屈的,見你要偏袒别人,所以胡說了些。”
祁安伯夫人活到這個歲數,什麼樣的人也都見過了,不會像李绫雪那樣的小姑娘一般沒有心計,滿口胡說。
很明顯的,此事已經從兩個小姑娘誰說謊,扯到了肖承詠願意偏袒誰。
話落,肖承詠卻是淡定非常,看向虞珩問道:“不知五皇子适才在荷花池旁看見了什麼?您說出來,也好叫夫人知道,咱們是拿證據說話的。”
開玩笑,現在是李家和丁家丢臉,想把他扯進去,那是做夢!
人家堂堂皇子明擺着站在江五姑娘這邊,她們還叫嚣什麼?
肖承詠吞下了差點出口的髒話。
虞珩十分配合的說:“我到時,見到李姑娘一人跳下荷花池,江五姑娘坐在亭子裡,神情很慌張,還大聲呼救來着。”
“您可聽清了?”肖承詠轉頭看向祁安伯夫人。
那祖孫兩個,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。一個滿臉鐵青,一個面如金紙。
李绫雪沒忍住罵道:“放屁!當時我可沒聽見她大聲呼救了,她就是想淹死我!”
江碧桐垂下眼簾,努力藏起眼中的諷意。
她确實沒呼救,還站在亭子裡與虞珩閑聊來着,當時若是拖的再久一些,李绫雪說不準早沒命在這兒叫喚了。
這一刻,她不禁感歎自己的善良。
對于李绫雪的話,肖承詠面色一凝,語氣帶着斥責:“李姑娘慎言!”
當着皇子的面兒像個市井潑婦一般,也就數李绫雪能幹出這樣的事了。
虞珩說:“我的确看見李姑娘主動跳入池子裡,這還能有假不成?李姑娘想往江五姑娘身上潑髒水,可見心腸之狠毒,身為皇子,我也算受教了。”
“今日若是不找肖大人來,我也不能如此開眼,還得忌諱着李姑娘,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呢,可見李姑娘跋扈到了怎樣的地步!”
虞珩字字真切的說着,李绫雪的神情逐漸扭曲。
她崩潰大哭:“五皇子,你怎能不知?其實我一直…”
話音未落,祁安伯夫人再次将她的話打斷:“雪兒!你怎麼能如此做?冤枉江五姑娘對你可有什麼好處?虧我真以為是旁人害了你,為你擔心着急,還不快和人家賠個不是!”
盡管那是個生母早亡且不受寵的皇子,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還真不能不把他當回事看。
人家說親眼所見,主動當證人,她能怎麼辦?
這會兒若再不将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怕是馬上便要鬧大了。
肖承詠斷案之初,便讓江碧棈等人退下了。這樣一來是不受打擾不影響判斷,二來不會胡說一氣将不好的事傳出去。
今日就算是李绫雪低個頭服個軟,外人也不會有誰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