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绫雪偏偏就是不服。
她是心愛五皇子,可那又如何?她被捧在手心寵了這麼多年,為了一個男人還能連臉皮都不要了?
于是她怒視江碧桐,恨聲道:“誰願意賠不是誰就去賠,橫豎我不去!大不了一頭磕死在這兒,我就不信她江家能好過!”
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。
肖承詠對眼前這個撒潑的小丫頭十分厭煩,正想轉身離開不摻和時,忽然見李大都督快步走來,臉上的焦急之色十分明顯。
他的心裡頓時一涼,知道自己想走卻不容易了。
“肖大人!”李大都督走到肖承詠面前,詢問道:“小女的案子如何了?”
他已經知道了李绫雪毫發無損,所以他在意的并非是女兒如何,而是事情的進展。
肖承詠半分不隐瞞:“查清楚了,是令媛陷害江五姑娘,自己跳進了荷花池中,五皇子可作證。”
“不可能!”李大都督頓時變了臉色:“她有什麼理由那麼做?”
“大都督此言不假。”肖承詠諷刺一笑:“那江五姑娘又有何理由去殺令媛呢?我在順天府斷了多年的案子,今天這樁再簡單不過,李大都督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?”
說完,他臉色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逝。
畢竟人家女兒剛給丢了個大臉,他表現的太幸災樂禍是不是不大好?
屋内李绫雪摔破茶盞的聲音驚動了兩人,隻聽她在屋内大聲喊叫着,說什麼也不與江碧桐道歉。
祁安伯夫人恨不能對着外孫女的大腿根狠掐幾下。
道了歉讓江碧桐心裡稍微舒坦一些,回頭再讓李大都督對江堯明着暗着交代一番,這件事也就這麼掀過去了,可這死丫頭說什麼也不開竅,真是讓祁安伯夫人感到心累。
“雪兒,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!”
“讓我給她道歉?休想!這輩子都不可能!”
李大都督聽見這話陡然變了臉色,沖着肖承詠擡手一揖,說道:“小女不懂事,我先進去規勸她一番。肖大人稍等片刻,我請你喝酒!”
這算盤打的可謂是啪啪作響。
他這是想在飯桌上敲打肖承詠,叫他閉緊嘴巴别外露。
肖承詠猶如老狐狸一般摸了摸鼻尖,笑着說道:“還有一大把案子等着我呢,咱們回頭再吃也來得及,這次說好,我等着李大都督下帖子!”
轉過頭,他一溜煙便走遠了,生怕戰火燒到他身上。
左右李家人和丁家人也不敢把江五姑娘與五皇子都弄死在祁安伯府,時候到了還是要好生把人家送出府的,并且江五姑娘手裡還捏着個把柄,用他擔的哪門子心?
看着肖承詠的背影,李大都督心頭暗罵一聲,沒再停留轉身進到屋内。
小幾的紫銅熏爐裡吐着淡淡的柳葉香,若有似無,籠在房間内。
可這香氣此刻卻無法讓李绫雪平靜下來。
見到父親進來,她宛如見到了救星一般,一把扯住了李大都督的袖子,哭道:“爹爹為女兒做主!女兒被欺負的好慘啊!”
李大都督看了一眼嶽母,見她神色晦暗,心中已經有了數,沉聲道:“有話好好說就是,哭哭啼啼像個什麼樣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