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薛劉氏和薛景山皆大吃一驚。
他們自覺将白氏隐藏的很好,對外更是一點口風都不漏,每每去見白氏,薛景山都是小心翼翼,唯恐被人發現。
薛劉氏心裡暗罵一聲。
她年紀大了,老來得子得了薛景山這麼個兒子,每天做夢都是抱孫子。然而如今孫子是有了,卻不能見面,想的她每天抓心撓肝一般難受。
天知道前腳慶陽侯府領進去一個半大小子,後腳那些人能傳出多難聽的閑話來。
可有了嫡妻那就不同了,大不了擡了白氏做姨娘,讓那孩子叫嫡母母親就是。
然而如今…薛劉氏擡起頭去看江堯。
很明顯,江堯信了兒子的話,此刻臉色十分難看。
薛劉氏連忙開口:“三少爺不準胡說八道!這是我們的家事,事關于名聲大事,你怎能随便诋毀出口?”
“是嗎?”江景楓狠狠瞪向薛劉氏:“我知道你是打我妹妹主意呢,打量着我家配得上你薛家,想讓我妹妹給你收拾那爛攤子,有能耐叫你兒子潔身自好,就算成親也别把外頭的兒子往家領啊!若是領了就叫人亂棍打死,你敢答應嗎?”
江景楓目光炯炯,似要将薛劉氏的身上瞪出幾個血窟窿。
眼見自己母親被欺負,薛景山站起身來,一臉的義正言辭:“這種事可不是能胡說的!你有什麼證據?張口胡來的事我也能做,别說給你編出個兒子,就是編出一對龍鳳胎外頭也有人信!”
薛劉氏也幫腔說道:“三公子可不能聽風就是雨!這陣子桐姑娘名聲有損,外頭多的是人不想讓咱們兩家結親,誰知道是誰傳出的瞎話來?”
死到臨頭,還在那嘴硬!
江景楓轉頭看向江堯:“父親,我知道他那外室住在何處!若是他們心裡沒鬼,那同我一塊兒過去就是!”
母子二人一聽這話,速速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說:“不可!”
“有何不可?”江堯沉聲質問。
“這麼大張旗鼓,若是将軍發現誤會了我薛家,豈不是傷了我們薛家的心!”薛劉氏還在顧左右而言他。
她既不敢否定外室和外室子的存在,卻也不敢說他們的确存在。
江景楓早就看出了她的顧慮和恐慌,直接起身來抓薛景山的手腕,喊道:“既然行得正坐得直,何必怕外人如何說?若是你真沒什麼外室子,那我到時候再向你道歉都可以,你既想自證清白,那沒有比親眼所見還好的法子了!”
菁遠巷子内,此刻早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在江景楓走後,二寶為了要鋪墊,煽動起許多人來,将這件事鬧的很大。
許許多多的人都來湊熱鬧,話裡話外對慶陽侯府指指點點,還有人說薛家想與江家結親,估計是等不了要迎外室子進門了。
話語裡的難聽程度,讓躲在屋裡的白氏瑟瑟發抖。
她連門都沒出過,怎麼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呢!
究竟是誰要害她!
年幼的兒子性格基本已經定型,他知道父親疼愛自己,早已經将那個父親認為是依靠。此刻他躺在母親懷中,憤恨道:“娘親不是說爹爹很厲害嗎?怎麼還不來将外頭的那群人趕走!”
“你父親這會兒不可能過來。”白氏摟緊了兒子:“若是他來了,這件事就真的說不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