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祝伯伯您先處理家事,我與祝姐姐去她院裡兒坐坐。”
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,祝宵自然明白,看江碧桐如此乖覺懂事,倒是用不着他開口了。
目送檀香與降香扶着江碧桐離開後,祝宵轉過頭去看金力,将金力盯的頭頂一片發麻,豆大的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淌。
許久後,祝宵才開口問道:“說說吧,你這件事,是替誰辦的?”
“将軍…這是在說什麼,小的不明白啊。”
祝宵冷哼一聲:“不知死活的東西,還不打算開口?這事情牽扯甚廣,可不是你一個奴才能計劃周全的,到底是誰要你把信藏在我書房的!”
金力急忙磕了兩個頭:“将軍明鑒,小的真的不知情啊!”
“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”祝宵大手一揮:“來人,給我狠狠打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,打到他說實話為止。”
随着長凳被搬來,金力被兩人按在長凳上,手腳都捆了繩子動彈不得,整個人就好比陰溝裡的蛆一般死命扭動着。
那拿着木闆的人一點也不手軟,每每下手都用足了力氣沒幾下就将金力打的皮開肉綻,空氣中可聞見淡淡的血腥味。
哀嚎聲響徹練武場,卻無一人敢來解釋和求情。
打闆子的人默聲數着,在數到第十六下時,隻聽金力大聲喊道:“我說,我都交代,别打了!”
祝宵涼涼的撇了他一眼:“繩子就留下吧,繼續捆着,不老實再打。”
“别!将軍您信小的,小的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糊弄您一句了!”
“你們先出去吧。”祝宵對着其他人說着,看他們走遠後,這才問道:“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?”
“小的也不知那是誰…”
這句話話音還未落,就聽祝宵招呼道:“回來,繼續打。”
“别别别,小的話還沒說完。”
“那你們先退下。”
那幾個被祝宵指使兩個來回的下人們,此刻都滿心發懵。
“小的确實不認識找上小的那人,不過看穿戴,不像是尋常人家的,他跟小的說以後保我榮華富貴,還給了小的一塊玉佩。”
祝宵問:“玉佩在哪?”
“在小的屋裡箱蓋下頭的磚縫裡藏着呢。”
他聽聞此事,馬上派人去搜,結果不僅搜出了玉佩,還有幾錠金子。
待玉佩交到祝宵手上時,他心情忽然更不好了。
玉佩的玉質觸手生溫,乃屬地進貢的,這裡并不多見,就連康敬帝都沒有多少,盡數賞給幾個兒女做玉佩打首飾了。
而願意把這塊玉佩送出來要金力辦事,為的就是安撫金力的心,讓他死心塌地的把事情幹好。
可祝宵覺得,若是那信真的被有心之人發現,并且讓祝家因此覆滅,想來金力定然是第一個被滅口的,玉佩的下落不知所蹤,又有誰會往真兇身上懷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