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王暗自咬緊了牙。
現在說玉佩丢了,誰能信?聽着像極了他找不到理由胡謅的!
因為那塊玉是康敬帝賞的,所以玉佩丢了的事他不敢大聲張揚,生怕被康敬帝知道惹了他生氣,沒想到一時不察竟給自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!
“玉佩被人偷了,是誰偷的并不知情,或者這塊玉佩是假的,有人冤枉我!”
說到底,玉佩究竟是丢是被偷,連他自己都說不好。
畢竟虞珩派忍冬去拿時,神不知鬼不覺,直到玉佩丢了能有兩天,良王才反應過來,知道自己少了東西。
這話别說是屋内的人精們,就算是良王自己聽着都不像真話。隻聽祝宵冷哼一聲道:“早聽聞皇上得了一塊好玉,分别賜給了幾位皇子,那玉的用途皇上從不過問,所以幾位皇子便将玉打磨成了玉佩,每一種玉佩的形狀樣式都不同,良王殿下您的玉佩旁人不知長什麼樣子,還能造假不成?”
柳宖韬連忙将話遞上:“殿下有如此心計,倒是個足智多謀的人,可惜聰明用錯了地方,光想着鏟除異己了,竟然連太後娘娘都想要拉下水。”
一番話,點醒了康敬帝。
他内心的氣憤本是比表面上看着的要少的,因為他單純的以為自己兒子這樣做,也是為了幫他,幫他除了太後一黨。可如今聽了柳宖韬這個文臣的話,他卻琢磨過味兒來了。
扳倒太後隻是一方面,良王此舉并非是為了他這個做父皇的着想,而是要靠扳倒太後讨他歡心!至于打擊異己…康敬帝擡起頭來,目光從祝宵的臉上劃到了柳宖韬的臉上。
作為皇帝,他也是從當皇子的日子一點點走上來的,怎能想不通良王的想法?
怕是要對皇位動手腳了。
良王怒視着柳宖韬:“柳正卿說的是什麼話!你這是胡說八道!”
“可殿下陷害臣與祝将軍是真!由不得臣如此細想!”柳宖韬半步不退,梗着脖子,沖着康敬帝便跪了下去:“皇上,良王此舉讓臣等心寒,品行如此惡劣,日後到了番地不知要給皇上添多少禍事!還請皇上嚴懲良王,不可姑息!”
這番話說的铿锵有力,好像康敬帝不收拾良王一番,他就要一頭磕死在這兒一般。
祝宵也跟着跪了下來:“柳正卿此話不錯!皇子乃江山根本,乃皇位的傳承,良王殿下此番作為,不免讓臣懷疑良王很可能對太子之位有了觊觎之心,皇上明鑒,必要嚴懲才是!”
兩人一唱一和,氣的良王面色鐵青。
康敬帝本就有心敲打這個不聽話的二兒子,如今台階就在腳下,他也順勢踩了上去,說道:“朕本以為德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,卻不承想如此存心不良,愧對了朕與你的一番栽培!罷了,傳旨下去,廢良王親王之位,拉下去打三十大闆絕食三天,良王府扣除月奉半年以示懲戒。”
廢了親王之位,良王也還是個郡王,與虞珩一般無二。
可這對于受寵多年的良王來說,就如要了命一般。
良王妃守在府中,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沒個安甯,好不容易盼到良王的下人回來,從下人嘴裡聽說了消息後,着急與恐懼的交迫下,令她直接暈死過去。
再醒來時,她隻覺得身下一陣濕潤,摸了一把的血,這才知道孩子已經沒了。
良王府外的巷子内,虞珩面對着适才傳話的小厮,笑着說道:“你做的不錯。”
“都是殿下的法子好。”那小厮眼睛亮亮的,說話時語氣裡的敬佩與痛快毫不掩飾:“當初我不過隻做錯了一件小事,他便打斷了我一條腿,在他身邊讨生活哪裡是那麼容易的。”
虞珩點着頭說:“良王妃的哥哥活活打死了你哥哥,如今你弄沒了良王妃的孩子,也算是報了仇了。”
“多虧了殿下,我才有報仇的機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