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天氣,溫暖宜人。
江碧桐帶着降香來到榮壽堂,隻見江碧棈與江碧梅也在門口候着。
“五妹妹來了。”江碧棈親昵的拉住了江碧桐的手:“五妹妹腳踝如何了?可還疼着?”
她笑的親切友好,如同春日盛開的迎春花,瞧的人心裡發暖。可如今這張面孔落在江碧桐的眼裡,卻如同陰溝裡的蛆蟲,讓人作嘔惡心。
虛情假意四字已經無法形容江碧棈了。
江碧梅也問道:“五妹妹若是缺什麼少什麼,一定要與母親說,傷筋動骨是大事,不能馬虎,該用的好藥别省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江碧桐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來:“我當然不會與二嬸嬸客氣。”
說話間,三房的胡氏帶着她的兒女也過來了。
江碧杉與江碧橙一左一右扶着胡氏,江景棋跟在最後,年紀輕輕的男孩,身邊讓有兩個婆子跟前跟後的伺候着。
幾個姑娘一起向胡氏這個長輩請安。
“呦,五姑娘也出來了?”胡氏說:“聽聞五姑娘腳傷了,這段時間可好些了?”
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多謝三嬸嬸關心。”江碧桐回答。
大宅院裡頭,似乎親情的溫暖成為了奢望。
卞媽媽從正屋走出,說江老夫人已經起身了,讓各位進去。
江碧桐進入屋内時,周氏正守在江老夫人身旁,鞍前馬後的奉茶、遞帕子,一副好兒媳的模樣關心道:“這會兒天氣熱的厲害,母親您要保養好身子,您好了,咱們江家才能更昌盛。”
江老夫人擡起頭,看了一眼剛剛進來的江碧桐,皮笑肉不笑的說:“是啊,我身子必然會保養好,不為别的,起碼還得看幾個孩子有了家室才是啊。”
這話說的衆人摸不清頭腦,江碧桐卻突然聽懂了什麼。
上次江老夫人發作,不就是為了把她嫁給侄孫嗎?
請過安後,衆人落座,江老夫人招了招手,對大家說道:“今早我娘家侄孫來請安,估計要在府裡小住一陣子,他年紀輕,又是客,你們可要謹記待客之道,不準虧待了人家。”
這話很明顯是意有所指。
江碧桐當然明白,江老夫人這話,其實是對她說的。
周氏和胡氏不言語的對視了一眼。
此事是江老夫人和大房的戰争,她們沒必要摻和進來。
“祖母的侄孫都是二十來歲的人了,同他比起來,孫女幾個更像小輩,怎麼還得讓着他?”江碧桐毫不客氣的問。
她就知道,那老太婆還打着那一路主意呢!
既然在葉氏那裡碰了壁,江老夫人索性破罐子破摔,将她侄孫弄進府裡,長此以往下去,和江碧桐的婚事不成也得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