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大都督之女李绫雪,在街上無故傷害百姓,兒臣在茶館之中阻止,可她卻絲毫不慌,反而帶着家丁打手來茶館中堵了兒臣。”
“竟有這事?”康敬帝雖然是在問着,可語氣裡并沒有什麼溫度,似乎并不在意一樣。
李大都督的女兒他是知道的,性格驕縱,眼裡不揉沙子。
虞珩深知這件事無法引起他的懷疑和氣憤,于是又說:“兒臣本以為是她膽大包天,要因兒臣路見不平對兒臣動手,可誰知根本不是這樣,李姑娘真正想做的,是想成為兒臣的王妃。”
“什麼!”康敬帝瞬間變了臉色:“事關李大都督女兒的閨譽,你可不準胡說!”
“兒臣不敢胡言。當時茶館之中人并不少,都親耳聽見李姑娘說什麼心愛兒臣的話,還因此牽連進了江将軍的女兒,李姑娘揚起鞭子便要對兒臣與江姑娘動手,還抽傷了兒臣。”
虞珩的話避重就輕,并沒有過多的将江碧桐拉進來,讓康敬帝不理會不深思的同時,還知曉了此事有江碧桐的份兒。
不過現在的康敬帝,在意的可不是自己兒子有沒有受傷,而是李绫雪竟然要嫁給五兒子?
多疑如康敬帝,瞬間就想到了一種可能。
生辰宴上,虞珩舍命相護,被他封了煜王,那李家很容易誤會他有心提拔栽培虞珩,正巧最近虞德受訓斥和削王,李家也被訓斥了一通,對于元氣大傷的李家人來說,最重要的就是找人聯手,不被拔動根基才是。
所以,李家人就把主意打在了虞珩的身上?康敬帝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五兒子,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。
不然李绫雪為何連臉面都不要了,死乞白賴的要嫁給虞珩?
康敬帝臉色陰沉,發話道:“豈有此理,李仁的孩子将皇室子孫看成了什麼!想做王妃,那也得看看朕答不答應!去把李仁他女兒傳進宮來。”
回到蔻香園的江碧桐,馬上差人去打聽李绫雪的消息,這一打聽才知道,李绫雪剛剛被傳進了宮。
在宮裡發生了什麼,她不得而知,左右有虞珩在,黑的能叫他說成白的,白的能叫他說成黑的,别說是李绫雪,就算再加上個李大都督也不會是虞珩的對手。
當天晚上趕在宮門下鑰前,李绫雪被送出了宮,李大都督在宮外接的女兒。
藿香出了江家側門,拐了兩條巷子後遇見了在此等候的二寶,二寶說道:“瞧見人了,那李姑娘哭的沒了臉色,眼睛腫的不成樣子,估計是挨了狠訓。”
“挨訓有何用?”藿香恨恨道:“上次她害我家姑娘那麼慘,這次還想動手,也就不是我在,早知道今兒去清心茶社就不該叫檀香去,否則我非給她兩腳叫她看看厲害。”
“何止挨訓啊,我湊近聽說,李姑娘左右手各被打了三十戒尺,疼的抹眼淚都做不到。”
聽見這話藿香才算滿意些:“那還差不多。”
自打今日起,李绫雪在京城内忽然沒有了蹤迹,再出現時已經是許久以後了。
“這是禁了足了。”江碧桐推開窗子,借着夜色看着外頭的雨。
窗外細雨潺潺,窗内一片靜谧。
第二天一早,裝病多日的江老夫人忽然說身子好的差不多了,要恢複晚輩的請安,江碧桐隻好無奈的爬起身來,早早的收拾好,往榮壽堂去。
雖然她對自己那所謂的祖母很不屑,可畢竟她是長輩,忤逆不孝的名聲傳出去真的不好聽,且會耽誤她很多要緊事,所以該裝的時候,她會裝的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