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話,如雷擊一般,震的康敬帝頭暈眼花。
硯台被扔了出去,墨迹滿殿都是。
他罵道:“這個掃把星,竟然還敢來!叫他滾遠些,朕不想見他!”
“可煜王殿下就跪在外頭,說要向您請罪。”
“願意跪就跪!”康敬帝大手一揮站起身來:“若不是因為他,朕怎能丢這麼大的臉?明知自己命格過硬,還敢來朕附近轉悠,朕看他就是成心的!”
兩個内侍瑟瑟發抖,誰也不敢在康敬帝氣憤時插嘴。
殿外的天空湛藍明朗,陽光熾烈刺眼。
虞珩雙膝跪地,直挺挺的跪在那兒,一動也不動。
面前的門扇被從裡面打開,康敬帝不動聲色的走出來,看都沒看虞珩一眼,徑直走向一旁。
現在他隻覺得多看這五兒子一眼,便會被晦氣傳遍全身。
“父皇請留步!”虞珩出聲道。
康敬帝腳步一頓,并未回頭,隻是問:“珩兒有什麼事?”
“兒臣這些年一直在找尋破除命格的法子。”虞珩緩緩說道:“有一位深山老道同兒臣說,每每見了父皇,若不想叫兒臣07克,便讓兒臣遇見血光之災,可保父皇無虞。”
這話令康敬帝回過頭來,眯着眼睛看他:“此話有準?”
一個深山老道罷了,他可不回輕易相信。
然而虞珩并未回答,而是從袖筒裡抽出一把短刃來,吓了康敬帝一跳,身邊的内侍下意識将康敬帝護住。
衆人隻見虞珩拿匕首照着胳膊劃了一刀,鮮血湧出一些,康敬帝吓得連阻攔都忘記了。
“兒臣對父皇的孝心,天地可鑒,日月可表!”虞珩低吼着,語氣肅穆鄭重。
此時的禦書房來來回回盡是人,虞珩進宮的消息也早就傳了出去,外頭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這會兒都知道了,今兒他來這麼一出,便是逼着康敬帝原諒他,并且接受他。
親兒子為了不叫做父親的擔憂,都開始往自己身上劃口子了,這若是再不原諒他,那康敬帝的名聲可就盡毀了。
簡單的思索片刻,康敬帝給身邊内侍使了個眼色,内侍連忙上前扶起虞珩,賠笑道:“瞧殿下說的,皇上待您有多愧疚和心疼奴才都看在眼裡的,那是殿下不知道!不過殿下您也明白,皇上的龍體關系着江山穩固,所以隻能委屈了您。”
“我懂父皇的難處。”虞珩對着内侍笑的真誠:“若非因為我的命格,我也能常常陪在父皇身邊了。”
“行了,胳膊上的傷趕緊去看看吧。”康敬帝沒好氣兒的說:“以後沒什麼重要的事,就别進宮來了,省着你左一刀右一刀的,沒得讓人心驚膽戰。”
“兒臣明白!”虞珩對着康敬帝深深一揖,恭敬到了極緻。
他要得到太後的幫助,也要借助康敬帝拿到他想要的地位和權勢,所以走的每一步都似在刀尖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