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早便知道,珩兒那孩子是個有真本事的。”太後微微一笑:“想吃冰便下雹子,珩兒的出現,可圓了我的夢啊。”
沒準她的喪子之痛,就要因為虞珩而終結了。
若說先前她還對虞珩的命格有些許懷疑,那現在她便是深信不疑了。
第二天早朝以後,整個京城内忽然攪起了一場風波。
江碧桐哪怕是足不出戶,都聽說了外頭的熱鬧。
藿香一隻手端着降香剛做的點心,一邊滔滔不絕道:“外頭傳的可兇了,若不是為了給降香姐姐買食材,婢子都想在外頭聽夠了再回來。”
檀香訓斥道:“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,皇家更是如此,皇上的熱鬧聽都不該聽,何況是說出來?若是叫人知道傳自你口,你的命還要不要?”
“怎的就這般嚴重了?”江碧桐毫不遮掩嘴角的嘲笑,拉着藿香問道:“你再講一遍吧,我沒聽夠。”
檀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:“藿香慣愛胡說,姑娘還随着她,這哪日若是惹了禍事,看姑娘頭不頭疼!”
江碧桐眨了眨眼睛:“無所謂呀,惹出事來我也照樣罩着,你們都是我的人,誰動也不成。再說了,這是咱們蔻香園,屋裡就咱們幾個,半個字也傳不到外頭去。”
從藿香嘴裡,江碧桐聽說了外面的熱鬧。
因為參加早朝的官員很多,有位高權重的,也有沒什麼地位的,大家一起見證了那個時刻,傳出來都不知道是誰說的,法不責衆,所以也沒人會替康敬帝遮掩。
“婢子是聽賣豬肉的那個劉大爺說的,皇上這次…”藿香臉上帶着壞笑,聲音低了許多:“堂堂九五至尊,竟然打了兩個噴嚏後尿了褲子!”
雖說是第二次聽見,可江碧桐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。
康敬帝有憋不住尿這個毛病,江碧桐是知道的,因為虞珩告訴過她。
可這件事皇家之中知道的都少之又少,如今傳的滿大街沸沸揚揚,并非秘密,那她也不用遮掩對此事的嘲諷了。
“當時什麼情況啊?”江碧桐又問。
“婢子又沒在場,怎麼知道?”藿香賣了個關子。
“要不你就一氣兒都說出來,要麼就憋在肚子裡頭别說,這說一半留一半,吊姑娘胃口。”檀香說。
于是藿香繼續道:“要麼姑娘當那群官員怎麼知道的?内侍剛宣布退朝,皇上起身時邊走邊打噴嚏,打噴嚏又忍不住,于是在所有官員的注視下,明黃色的龍袍浸濕了一大塊!”
說完,隻見江碧桐又捂着嘴笑了起來。
禦書房内,康敬帝氣的渾身發抖,一把摔了内侍送上來的湯藥。
“這些個東西一碗一碗的喝下去,有什麼用?朕的風寒不見好,反倒丢了臉,丢了這麼大的臉!”
内侍跪在地上不敢出聲,顫顫巍巍的聽着康敬帝的話。
康敬帝覺得氣不順,抓起手邊的硯台便想扔出去,可誰知外頭忽然又進來了一個内侍,令他的手一頓,硯台上的墨汁弄髒了他的龍袍。
内侍緊跟着跪下,以額貼地道:“奴才該死!是煜王殿下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