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僅憑那章氏一句話,就搜查那麼多官員的後宅,這可不大好。”康敬帝遮掩道:“且那章氏是何人還不清楚,随随便便說幾句你就信了,豈不是要傳出笑話。”
“皇上,若是章氏話裡有假,那臣定當嚴懲她!可萬一她話裡有一分是真,那那些人命可就要小心了!”
康敬帝不悅的皺起眉頭來:“你的意思是,朕的這些臣子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了?”
“臣不是這個意思!隻是如今百姓們都已經知曉,并且持續關注着,若是章氏說了臣卻不做,那難免在百姓眼中有包庇之嫌,到時候就算是清白的也不會有人信。”
“那你是什麼意思?”康敬帝看着他問。
肖承詠跪在地上,端手作揖:“微臣以為,必須要派人搜查一番,一是為了那些女子的安危着想,二是為了在百姓面前還他們一個清白,也是還李大都督清白!”
說實話,康敬帝還是不相信章姨娘的話。
真照她的話說,那他的朝廷還如何能安穩了?哪裡就那麼嚴重了!
李大都督抓幾個民女回來或許是真,但不可能東送一個西送一個,這個康敬帝敢打包票。
所以他思慮片刻,最後點頭同意了。
得到了康敬帝的準話,肖承詠放心下了許多,卻在剛離開禦書房時遇見了李大都督。
“肖府尹請留步!”李大都督上前來問道:“今兒陳侍郎的那位姨娘去順天府狀告我,肖府尹可信了?”
“大都督何出此言?”肖承詠笑問,态度與從前一模一樣。
李大都督說:“雖然我說這話很可能落嫌疑,但是總不好被人冤枉了卻不申辯兩句,我是清白的,沒去南方抓過什麼姑娘家,也沒操控縣令殺什麼老百姓,還請府尹相信我。”
肖承詠聽了,隻是淡淡一笑,一句話也不說。
看見他這樣沒個表示,李大都督有些心慌又有些生氣,于是問道:“肖府尹笑什麼?”
“大都督是聰明人,很多事哪怕不跟我知會,我也是明白的。”肖承詠說到這兒,畫風一轉,眼裡的光芒有些尖銳的看向李大都督,問道:“不知李大都督可知道那存青縣的縣令是何人?”
感受到了他的故意問話,李大都督搖頭道:“不清楚,我久居京城,京外的官員我沒幾個認識的。”
“那就巧了。”肖承詠擡頭看向禦書房内,說:“我詢問了陳侍郎相同的問題,他也說不認識,可随後我與他說大都督您與那縣令曾經是好友,還一起喝過酒,他便又改口說聽您提起過那位縣令,這您要如何解釋?”
“你這是胡言亂語!”李大都督頓時怒了:“你用言語示意他胡說八道,這是栽贓啊!”
肖承詠聳了聳肩,語氣頗為無奈:“斷案多了,總會學到些什麼,就比如這審犯人,犯人若是打死也不說,那咱們就要動動腦筋不是?”
“不管你怎麼說,反正我就是不認識!”
“是嗎?那便請郭縣令進了京,您與他親口對峙吧。”肖承詠神神秘秘道:“忘了告訴大都督了,您與那郭縣令曾經是同窗還是窯友的事,皇上還不知情呢。”
“你放屁!”李大都督怒吼道:“郭潤他是文官,我乃武官,和他算哪門子的同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