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康敬帝的準話,那肖承詠便敢放手去做了,直接将順天府的衙役們分成幾對,開始突襲那些收了李大都督美人兒的府邸。
在這期間,陳閣老尤其害怕。因為他有不少要命的把柄攥在李大都督手裡,若是對方為了自保,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來,那可不妙。
所以他親自去到翠柳的院子,打算讓翠柳變成無法開口說話的死人。
可他沒想到的是,此刻院子内并非隻有翠柳一人。
落日熔金,夕陽低垂。
陳閣老上了年紀,腿腳漸漸慢了下來,等他到了院内時,剛想緩口氣,卻被人一腳踹倒。
這院子一直隻有翠柳住着,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,所以這定是進了生人了。
陳閣老想到這兒,心裡慌得不行,連忙轉過頭去看。
隻見虞珩單手持劍站在他面前,長劍的劍鋒上泛着微微青光,被夕陽一照,隐約有些發亮。
“煜王?”陳閣老皺緊眉頭,震驚遠遠大于身上的疼。
“難為陳閣老還記得我。”虞珩冷冷一笑,握着長劍的手用力幾分,劍刃架在了陳閣老的脖子上,他說:“進去,有事同陳閣老商量。”
此刻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來,屋子裡已經掌燈,但卻不甚明亮。
陳閣老驚恐過後,張口問道:“煜王殿下為何要這樣做?怎麼說臣也是朝中老人了,您這樣對待我,就不怕皇上怪罪嗎?”
“若是父皇得知了陳閣老的那些事,不知是會替閣老您做主,還是先一步要了您的命,抄了您的家呢?”
聞言,陳閣老渾身一顫。
那些事情,眼前這不滿二十的少年人是如何知道的!
雖然虞珩并未說出他知道了什麼,可陳閣老自認自己沒感覺錯。今兒虞珩願意與自己面對面交談,很有可能是他手裡攥着一個有力的把柄,事已至此,陳閣老隻能希望這把柄并非是那件事。
“煜王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,臣聽不懂!”
“聽不懂?那便由我來提醒閣老一下。”虞珩站起身,手中長劍未松,緩緩說道:“先帝在位時,曾經屬意過當時的太子殿下,也就是當今太後娘娘的親子,而您想幫三皇叔贲王稱帝,所以首當其沖妨礙您路的,便是父皇和那時的太子。”
陳閣老聽的渾身發抖,額角流下了一大滴汗,無聲的砸在了桌子上。
虞珩繼續說道:“在父皇坐上皇位的前三年,您總共策劃了五起刺殺,其中一次還真成功了,在父皇的背後留下了刀傷。别問我是如何知道的,我甚至知道那些證據在哪兒。當時太後娘娘的親子應該不是死于你手,可若是我願意,這件事也可以栽到閣老您的頭上。”
“你…你血口噴人…”陳閣老哆嗦着嘴唇,心虛到不敢大聲。
“我有沒有血口噴人,您不是最清楚嗎?因為當年的李大都督隻是個普通武官,您找到他頭上叫他助您刺殺父皇,他還真信了贲王稱帝後可以許他想要的一切,于是與陳閣老您一拍即合,這事是你們二人的秘密,我可說錯了一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