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段鵬是良王妃的靠山,他這一走,良王妃頓時六神無主起來。
本來李貴妃和良王就是為了她的家室才選擇她當良王妃的,如今她家室沒了,那還有什麼繼續做王妃的資格了?尤其她剛剛小産不久,還沒個一子半女,現在的地位岌岌可危,禁不起一點風吹雨打。
阮姨娘的屍身被送回了她的故鄉埋葬,雖然她沒了家裡人,但想來她回到出生的地方,一定會比在京城入土讓她覺得安心。
這天早晨,灰蒙蒙的天空半絲陽光都不見,蔓延着一種詭異的氣息,嗚嗚聲起,陰風陣陣。
一場久違的雨即将落下。
段鵬坐在回金甯的馬車中,大部分的妾室都留在了京城沒能跟回來,這些年所攢下的金銀物件,也基本都留在京城了。
他鬧心至極,眼中仿佛盛着戾氣,看向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京城方向。
忽然馬車猛地停了下來,段鵬被迫摔了一下,狼狽的爬起身後他大罵道:“會不會趕車啊!找死是不是!”
車外一陣安靜,并沒有人回答他。
段鵬忽然覺得有些恐慌,他不敢再出聲,甚至不敢動,過了許久才聽見了一個聲響。
那是重物落地的悶響。
他做好了思想準備,一把拉開了馬車的擋簾,隻見自己府上的車夫倒在馬車下,三個男子站在馬車前,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長劍。
面具後的虞珩冷冷的注視着馬車上臉色慘白的男子,忽然覺得這世上最奇妙的東西莫過于緣分。
前世段鵬受良王妃和李貴妃的指使,對他用了許多大刑,将他折磨的不成樣子,今世段鵬卻落在了自己手上,不知是不是風水輪流轉的原因。
“好漢!”段鵬哆嗦着沒了一點尊嚴,跪在馬車上說道:“我身上帶着錢呢,我都給幾位好漢!請你們放我走吧!”
同為習武之人,段鵬感受的到三人的不同尋常,能将那麼一個身強力壯的車夫毫不費力的殺死在車前,僅隔着一張簾子的自己卻沒聽見過半點聲響,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。
他輝煌的時候從來不在意錢乃身外之物這句話,隻覺得自己擁有的還不夠多,可如今他落魄到了塵埃之中,終于明白了和所有東西比起來,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,其他都是身外之物。
對于他的服軟和示弱,虞珩好似沒看見一般,直接親手過去抓着他的衣領将他扯下了馬車,單手持劍一劍紮在了他的腿窩中。
這一劍,是刺給阮姨娘的。
段鵬痛呼一聲,額頭瞬間冒起了密汗,明白自己這條腿是徹底廢了。
接着虞珩又換了一把短刃,分别刺在了段鵬的後背、左臂和右腿處。
這三處地方,是前世段鵬對他用刑時,拿刀子紮的地方。
他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,冷靜的像極了那夜殺死阮姨娘的段鵬。
期間段鵬還想反抗,可他的功夫練的并不算到家,在皇宮裡還能勉強算是個中好手,那也隻是在沒人願意與他此話、給他幾分面子的前提下。
虞珩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,靈巧的一轉身躲開了他刺來的短刃,擡腳将他持短刃的另一隻手踩在了腳下,微一低身,手起劍落,便挑斷了他的那隻手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