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鵬痛苦的大喊大叫,暈倒在了地上。
身後還有幾輛馬車,馬車内是段鵬的妻子段吳氏和所剩不多妾室,但面對此情此景,她們都躲在馬車之中,不敢大喊大叫,更不敢冒頭去看。
虞珩帶着忍冬和天冬離開了這兒,隻剩段鵬滿身是血的身子躺在馬車前,頭頂的雲層越來越低,電光如銀蛇閃爍,像是要把整片天幕都撕裂開來。
走至段吳氏車前時,虞珩壓低嗓音說:“你夫君還有救。”
如今的段鵬九死一生,就算活過來了也是個廢人了,根本用不着他動殺手,以後也不可能再繼續禍害人了。最重要的是,她到了金甯後一定會被很多人算計報複,殺他本就沒必要髒了虞珩的手。
一陣滾雷經過,雨點密集的砸了下來,到處都是水蒙蒙的一片。
段吳氏如遭雷擊,猛地一顫,連滾帶爬的從馬車上摔下,拼命向段鵬所在的位置奔跑,邊跑邊對幾個車夫喊道:“快救老爺的命啊!到前頭驿站去找郎中!”
大雨過後,黑絨般的夜幕上,月亮如一輪冰盤。
虞珩來到了蔻香園外,輕巧的躍上牆頭,翻牆而入,落地時沒發出半點聲音。
江碧桐靜靜的坐在院内,看降香為深夜的夜宵做準備,問道:“解決了?”
“有人會替我解決。”虞珩扯過一個小杌子坐下,又給自己倒了盞茶。
江碧桐看着降香将最後一隻蝦剝完,又問:“那個刀鞘,是你幹的吧?那天晚上咱們可沒有碰到過什麼刀鞘。”
“做事要做全套。”虞珩笑了笑說:“他習慣了拿着那把刀招搖,想偷來那刀鞘輕而易舉。”
“待會要吃蒸白蝦。”江碧桐說:“從榮壽堂摳出來的,這蝦肉味鮮美,那老太婆慣會享受。”
虞珩聽聞此言,放下了一切的疲憊,慵懶道:“看來我是有口福了。”
第二天,雨過天晴,初秋的天氣爽朗舒服。
天冬拎着一包銀票,來到了清心茶社的後巷。
那裡正有一男一女在等候。
“拿着這些銀票,離開京城吧。”天冬遞上了手中的銀票。
女子說:“還未感謝煜王殿下給了我們兩個重生的機會,如今我們逃離了地獄,已經是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了,怎能還收恩人的銀票呢!”
“你們當在京外讨生活那麼容易呢?”天冬不再多言,直接把銀票塞進了男子手中:“好好過日子,别辜負了殿下對你們的好就成。”
兩人目送天冬轉身離開,心中久久不能平靜。
女子是段鵬偌大後宅之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妾室,男子便是那日指認段鵬的下人,兩人早已經暗生情愫,但因為身份原因一直沒辦法走到一起。
後來東窗事發,段鵬吩咐人抓了她的父母為人質,不叫她說實話,虞珩便解救了她的父母,給足了她舉證的勇氣和安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