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碧桐不再看她,而是轉頭看向了江碧棈,意有所指的問:“早晨聽聞姐姐的繁莺閣昨晚出了熱鬧事,據說是四姐姐夜裡夢魇了,在院中一陣哭嚎,可是吓着了?”
袖中的雙手猛然緊握,江碧棈努力擺出一副正常的神情來面對江碧桐,微笑着回答:“就像五妹妹說的,昨天事情兇險,四妹妹差點出事,怎能不害怕?”
江碧桐笑面如常,眉眼彎彎:“其實也沒什麼可害怕的,俗話說不做虧心事,不怕鬼上門,四姐姐整日老實巴交的,一看便知是個不會做虧心事的,那有何害怕的?”
聞言,江碧棈睫羽微顫,眼神有幾分緊張:“五妹妹說的是,四妹妹老實慣了,就算是上天的懲罰,也必不會降在她身上。”
點到為止,江碧桐懶得多說。
若說從此以後二房可以收手,不再對付大房,那她也懶得與二房計較。畢竟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,血濃于水,親情不是說割舍便可不要的。
對付這種人,要用的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,和她們講道理半文錢的用都沒有。大房對二房并非不好,可她們還一心想害大房,甚至多次下殺手,這種回報,大房不要也罷。
姐妹兩個同時沉默了下來,三房的人正好也來請安的,江碧桐終于見到了江景棋。
距離上次中毒,這還是江景棋頭一次來請安。
可江老夫人卻仿佛沒看見這許久未見的孫子,眼神冰冷的說:“四丫頭夜裡夢魇,若隻是害怕也就罷了,就怕是招了什麼邪祟,不然好端端的到院子裡哭做什麼?”
昨晚的事她也有所耳聞,所以她十分懷疑。
真正害怕不應該是在自己屋内床榻上哭嗎?到院子裡去哭那簡直是吃飽了撐的。
周氏在心裡暗叫不好,連忙說:“梅兒并非是招了邪祟,隻是受了驚吓,母親不用擔心,兒媳一定會照顧好梅兒的。”
江老夫人冷哼一聲:“霖兒去得早,就留下這麼兩個女兒,你作為他的未亡人,一定要盡心盡力,别讓他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。”
隻要周氏把兩個女兒照顧好了,江老夫人便用不着費心管二房的事,大不了出嫁時撥出去一小部分陪嫁罷了,周氏作為嫡母,還不得從自己嫁妝裡給兩個女兒各撥一份兒?到時候江老夫人隻需要意思意思,簡直是又省了一大筆。
周氏回答道:“兒媳謹遵母親教誨,一定會照顧好棈兒與梅兒。”
離開了榮壽堂,江碧桐與江碧棈并肩走着,一如昨天站在馬場時。
江碧棈惦記着昨晚的時,率先問道:“五妹妹以為四妹妹昨日為何會摔下馬來?”
真撕破臉,她也有勝算在手,所以她不怕江碧桐懷疑她。
可不如她所料,江碧桐隻說:“若真計較起來,也怪妹妹我,我以為四姐姐她騎技精湛的,卻忘記了自打二叔去世以來,再無人指導四姐姐騎馬了,所以四姐姐騎技衰退,妹妹我也是沒想到,還一心想讓姐姐們與三哥哥比試,是妹妹的錯。”
說着,她眉頭輕皺,面容上布滿悲傷。
雖然她演的很好,可江碧棈還是一眼看出這并非她的真心話。
不過,江碧棈卻也不敢确定那鋼針是她挂在樹上的了。
萬一是哪個下人暗中看見了她的所作所為,想要吓唬她的呢?這都沒準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