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如她所料,江碧桐蹭的一聲站起身來,無視那群呂曹氏派來監視她的下人,拔腿就往外頭走,吓得江碧柳也跟着起身,攔住她問:“桐兒你要到哪去?”
“這兒悶,我出去透透氣。”江碧桐頭也不回的繼續走。
然而還不等走出門,就見呂靖的妹妹呂晴走入了江碧柳的院子,拿着一塊帕子不悅道:“大嫂你若是不想替我繡便早說,何必這樣糊弄人?”
兩個老對手見了面,瞬間便劍拔弩張起來。呂晴有些吃驚江碧桐也在,但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不必對武夫的女兒低頭,便嗆聲問道:“你來幹什麼?這是我家!”
誰知江碧桐卻不回答她,而是三兩步走到她面前,一把扯過她手裡的帕子,抓着帕子問:“這是什麼?你算個什麼東西,也配叫我姐姐給你繡帕子?你自己的手腳是不是金貴的擡起來都做不到啊?”
江碧桐實在是生氣,他們江家還在呢,就敢這樣欺辱大姐,前世江家出事後,大姐遭受的豈不是更過分?
一想到這個,江碧桐就感覺心口像是被無數隻蟲子啃食一般難受。
呂晴被她吓了一跳,從小到大哪裡有人跟她這樣吵過?氣勢瞬間就下來了,眼神越過江碧桐看向後頭的江碧柳,質問道:“大嫂,你就這麼讓你娘家妹妹在我家撒野嗎!”
“别看我大姐!”江碧桐單手鉗住呂晴的下巴,強迫她看向自己,氣勢洶洶道:“今天我還真就撒野了,你拿我也沒法子!”
“我告訴我母親去!”呂晴感覺下巴疼的好像要裂開了一樣,眼裡隐隐有淚光,嘴上卻依舊不願意服軟。
手上的力氣收了幾分,江碧桐收回手來,淡淡一笑:“那趕巧了,我也要找你母親去呢。”
“桐兒,你别去!”江碧柳擔心妹妹吃虧,連忙追了上去,也顧不得蹲下身大哭不止的呂晴了。
此刻剛剛從外頭回來的呂靖來到了呂曹氏的院子,和她說着話。
“昨晚一晚上沒回來,你又睡在哪個銷魂窩了?”呂曹氏親手端來了一碗補藥給他:“快趁熱喝吧,身子要緊,别顧着享樂掏壞了身子!”
呂靖皺眉道:“哪裡來的銷魂窩,母親你别瞎說,兒子昨兒是去赴詩會了,來的都是文人雅客,咱們就是一起多喝了些酒,醉了就睡在一起了。”
呂曹氏不信的撇了撇嘴,一把揪過呂靖的衣裳領子細細聞了聞,說道:“跟你母親胡扯,你有那個本事嗎?哪個文人雅客身上塗着女人的脂粉味兒?熏死個人,快快把衣裳換了去。”
“母親你這是怎麼了,今兒好生奇怪。”呂靖問道。
他平日也是這麼生活的,但母親從來不過問,今兒不僅過問了,還要求他去換衣裳,這讓他有些想不通。
呂曹氏不悅道:“江氏那個娘家嫡親妹妹來了,那可不是個好惹的性子,你跟她盡量别見面,就是見面了,也不好叫她看出來,不然親家打仗回來鬧上一通,咱們家畢竟不占理。”
他們當然知道這麼對待江碧柳是件錯事,可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,習慣了把江碧柳當成丫鬟用,習慣了對她打罵。
若是不把她的脊梁徹底壓下去,呂靖哪裡能活的滋潤?所以為了折磨江碧柳,他還專門學了一種打人吃痛但是不留痕迹的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