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上的燭火噼啪作響,可二人都無心去管,床幔内外仿佛是兩個世界。
許久過後,虞珩戀戀不舍的起身,之後喚沉香進來守夜,自己則住到了院子的隔壁。
整個煜王府,隻有天冬一人知道,自己伺候的這位活祖宗足足洗了三遍涼水澡。現在正值秋季,晌午時可能還有幾分熱氣,可一到了晚上那可是真冷啊。
他擔心虞珩凍出毛病來,想着拿條毯子給他披着,以免他出了浴桶着涼,誰知虞珩接過薄毯子卻并未披在身上,而是拿毯子胡亂擦了擦頭發,之後便将毯子丢到了天冬手上,自己穿好衣裳,出去打了幾套拳。
小侍衛有些鬧心。
女主人快些進門就好了,多少能治治這位王爺胡來的毛病。
第二天清早,有些陌生的米粥香味飄進床幔,睡夢中的江碧桐吸了吸鼻子,很靈的感受到了這粥并非出自降香的手。
沉香的聲音響在耳側:“姑娘,該起來了,傷口要換藥,過了時辰效用可要大打折扣的。”
江碧桐睜開眼睛,坐直身子讓沉香給自己換藥。沉香利落的将昨天沾滿血的棉布卷成一團扔在了一旁,拿來幹淨的棉布,用藥膏輕輕為江碧桐塗抹傷口,再上一層有助于傷口愈合的幹藥粉在棉布上,之後就開始一圈圈的拿棉布往胳膊上纏。
都處理好後,沉香端來了那碗粥。
“這是煜王殿下早上讓巧娘盯着廚房熬的紅棗黑米粥,配的是菌菇三鮮蒸餃和麻将燒餅。”
自打知道江碧桐是一個地道的吃貨後,虞珩就開始大肆搜羅好廚子,進府為女主人做準備。
嘗了一個蒸餃,江碧桐覺得味道不錯,連連點頭:“這手藝和降香比起來也算是不相上下了,如今咱們是在煜王府,你待會兒拿幾個銀裸子,去廚房打賞一下吧。”
權當是為了她日後掌家做準備了。
紅棗黑米粥被喝了個幹淨,麻将燒餅剩了半張,蒸餃剩了兩個,江碧桐實在是吃不下了。
虞珩早起又打了一套拳,還耍了一會兒槍杆,進門時身上還冒着汗,十分不在意的拿起江碧桐吃剩的燒餅便往嘴裡塞。
兩人此刻的相處模式,就好比老夫老妻了一樣。
待江碧桐徹底醒了神,她嘗試着下地走了走,虞珩牽着她的手,領着她來到了自己的書房。
忍冬正等候在這兒,看見江碧桐進來還有些吃驚。不過他一直都沒什麼表情,哪怕是大吃一驚外人也看不出什麼。
“說吧,怎麼樣了。”虞珩問。
忍冬回過神來,回答:“殿下叫屬下去保護江公子,在昨夜江公子第一場比試過後,又兩個同考的考生說要與江公子切磋一番。”
江碧桐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這套路,也太不尊重人了吧?誰能這麼傻說上當就上當啊?
她那好哥哥就能。
當她沒說。
“然後呢?”虞珩問道。
他對此事并不算吃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