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他幫助李大都督害了整個江家,在拜堂之後,還親手用箭弓将她射傷,又狠心把她丢到空院子三年,對于陳舒悅對她的糟踐他并非不知。
這樣的人,江碧桐哪怕是吃了他的肉,喝了他的血,也不覺解恨。
見他不理會,薛景山壯着膽子起身,來到了江碧桐所坐的位置對面,說:“又不是不認識,江姑娘怎麼面色這般冷淡?”
不等他坐下,江碧桐在桌下的腳狠狠踢向對面的椅子,将椅子踹的後挪兩步,薛景山差點坐在地上。
這種人,明明已經成親有正妻了,卻言語如此輕佻,這山望着那山高,真是讓人惡心!
“滾。”江碧桐冷臉說道。
也就是她如今胳膊受傷,不然非得教訓他一通不可。
店小二看見薛景山纏着江碧桐,心裡暗叫不好,隻能祈求主子趕緊回來管管,自己則親自走上前來同江姑娘說:“江姑娘,樓上備了雅間,您要不上去坐坐?”
江碧桐正有此意,轉身便要離開。
誰知薛景山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,也跟着站了起來,嘴裡說道:“小桐,你難道真的把我忘了嗎?”
店小二眼睛被猛地一戳,剛想出手阻止,卻不想江碧桐是個爆炭脾氣,直接一巴掌糊上去,打的薛景山流出鼻血,十分狼狽。
抽回被抓着的手腕,江碧桐連一個字都沒扔下,便往樓上走去。
可薛景山不依不饒,在身後喊道:“我知道,因為白氏的事你一直在怪我,我也知道錯了,其實我心裡一直是有你的!以前是我不對,若不是因為白氏,這會兒你定是進了我家門了。”
走到二樓樓梯處的江碧桐被這些話惡心到了,隻覺得耳朵十分刺撓,冷眼看過去見薛景山眼裡還帶着希望的亮光,想來是誤會了,認為她對自己如此冷淡真是因為白氏。
既然是以為内白氏,那便是吃醋了,既然是吃醋,那定然是對自己有感情啊!
薛景山打了個如意算盤,想着如今陳舒悅這般行事,回頭自己多找些她的錯處,等事情捅大了便把她休回家,這邊哄着江碧桐再嫁給自己,那慶陽伯府說不定三兩年内便能恢複慶陽侯府的榮光!
江碧桐心裡犯惡心,想着這清心茶社左右也是虞珩開的,哪怕是她砸了也無所謂,便上了樓梯,到二樓回廊處抄起一把矮凳,直接照着薛景山的腦袋砸了過去。
薛景山被唬了一跳,連忙躲開,矮凳砸在桌子上,瞬間桌子後挪許多,矮凳被摔了個支離破碎。
店小二倒是不心疼,隻想着要不他把薛景山抱住,讓這位姑奶奶好好出出氣?
“小桐你這是做什麼!我心裡是有你的,你心裡也有我,那為何不能與我再續前緣?”薛景山紅着眼說道:“待我回家休了那母老虎,白氏我也不要了,我便迎你進門,好不好?”
說到此處,他的話裡有幾分祈求的意味。
陳舒悅把他折磨的太慘了,以前看着十分可心的白氏,如今瞧着也隻覺得生厭,尤其因為家裡被削爵的事,薛景山整日吃不好睡不好,心裡亂糟糟的,在今天他見到江碧桐後,那些情緒全被發洩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