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香與藿香對視一眼,越發覺得皇上第三次當了父親後,變得越來越絮叨了。
屋内坐着的,是江碧桐和一男童女童。大一些的男孩正在臨窗練着字,女孩正在擺弄琴弦。
虞珩放下肉團子,肉團子便歪歪扭扭的爬向了哥哥,抓着哥哥的衣裳便要往身上爬,這動作不由弄偏了男孩的筆,一大滴墨滴到紙上,弄污了一幅字。
那男孩歎了口氣,把弟弟抱起放回地上。虞珩看見不由一笑,指着大兒子說:“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誰,小小年紀這般老成,平日裡連個笑模樣都不見,活脫脫一副酸儒面孔!”
接着他又對大兒子說:“你也該多陪陪你弟弟了。”
大兒子回複道:“父皇偏心,妹妹練琴時弟弟來打擾,您就不許,兒臣練字時弟弟來打擾,就成了兒臣的錯。”
虞珩爽朗一笑,接着訓斥道:“多嘴!你妹妹能和你比嗎?她那琴聲宛如天籁,你字練出花來也沒什麼用。”
話音剛落,一聲猙獰的琴聲傳來,驚飛了外面的鳥。
女孩回過頭來,未褪去嬰兒肥的圓臉略顯稚嫩,但精緻的眉眼,一看便知父親母親的樣貌皆不俗。
江碧桐緩緩走了出來,說道:“這幾個小崽兒,就沒個消停時候。焱兒的琴聲擾的我頭疼,湛兒又太過老成,遠兒還是個皮小子,這三個我是一個也帶不了了。”
聽見這話,女孩沖着江碧桐吐了下舌頭,跑到虞珩面前撒嬌道:“父皇,兒臣的琴彈得不好嗎?”
“誰說咱們焱兒彈的不好了?”虞珩邊說邊将女兒抱起來颠了颠,腳步卻往外走,離江碧桐稍微遠了幾分,到院内的涼亭中,後頭的内侍連忙搬來了琴,虞珩放下她說道:“在這兒彈,焱兒的琴彈的那樣好,合該讓滿宮的人都聽聽才是。”
江碧桐無奈的撫了撫額頭。
父親寵女兒,還真是沒有緣由。
忍冬帶着自己的女兒來找公主玩,還未進門便聽見了慘絕人寰的琴聲,不由皺了皺眉,側眼一看,隻見天冬領着自己五歲大的兒子,也在門口等着呢。
天冬最先問:“你怎麼不進?”
忍冬聳了聳肩反問道:“你又為何不進?”
天冬歎了口氣:“每次一趕上這種時候,皇上就總讓我們點評公主的琴聲,我怕謊話說多了,閻王爺會生氣。”
聽到這話,忍冬摸了摸女兒的頭:“你說的對,我也該為甯甯積口德了。”
和虞珩相同的是,忍冬這人先前話很少,有時候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話來,可有了女兒後,整日不知為何,話就多了起來。
天冬伸手拍了拍忍冬的肩膀問:“上次我和你商量的事怎麼樣了?你女兒配我兒子,那可不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