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冬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不悅道:“别胡說八道。”
話音剛落,宮門從裡面打開,藿香看着忍冬問道:“當初都說了兩家定親,怎麼臨了你還反悔了?當着孩子面弄這種事,小心甯甯看不起你。”
“看不起就看不起。”忍冬無所謂的說:“甯甯要真是嫁給了你家小子,那我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。”
藿香一聽這話可就不願意了,回過頭去看了看正往他們這兒走來的降香,說:“我不管,反正這兒媳婦我是要定了,大不了你這胎生個兒子,我再生個閨女配給你兒子就是了!”
降香淡淡一笑,轉頭對忍冬說:“當差累壞了吧?我剛熬了湯,皇上和公主一起用了一碗,還有一些,我去給你們盛。”
“不用麻煩了,這種事我們自己來就好。”天冬說着話,推了一把自己兒子,讓兒子和忍冬的女兒一起去玩,大步邁進了宮門,直奔小廚房而去。
江碧桐扶着沉香的手,走到了廊下,看着涼亭之中一大一小的撥弄琴弦的身影,隻覺得時間過的飛快。
好像前一天,他才掀了她的紅蓋頭,沖着他傻笑,今天兩人便生了三個孩子。
檀香從一旁走來,笑着說道:“适才大皇子寫字時,二皇子弄翻了墨,弄的大皇子身上黑了一大塊,巧娘才伺候大皇子換了新衣裳,又叫二皇子蹭了好些口水,這會兒大皇子可要憋不住生氣了。”
江碧桐一想到才未滿八歲就一向老成持重的大兒子滿臉尴尬的樣子,就忍不住想笑,說道:“讓巧娘做湛兒的奶娘,也真是難為了巧娘。”
“可不是嗎,巧娘這人心細,想的也多,可遇到了大皇子,她反倒成了心粗的那個了。”
說着話,屋内雞飛狗跳的聲音傳來,虞湛一手拎着弟弟的後脖領,一手拿着自己換下的髒衣服,氣的直跺腳,那股子老成勁頓時煙消雲散,看着就是個小孩子。
而巧娘則在後頭緊緊跟着,兩隻手在虞遠的身下護着,準備随時接着這個容易掉下的肉團子,嘴裡還連連道:“大皇子啊,您這樣二皇子容易喘不上氣的!”
亭中的虞珩也聽見了聲響,轉過頭去看見大兒子和二兒子‘其樂融融’的模樣,笑着對女兒說:“還是朕的焱兒好,你看你那兩個兄弟,一個呆一個傻,都不如朕的焱兒聰明。”
說完這話,他看向了站在廊下沖他盈盈笑着的女子。
風吹起江碧桐的裙角,在這一方天地之間,兩人隻需對一個眼神,便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麼,明明無聲卻更勝有聲,這種彼此對對方的相信、陪伴和在意,像是一種無形的羁絆,将二人越捆越緊,緊到虞珩一刻也不打算與她分開。
旁人都說這位皇上是個奇性子,後宮隻有皇後一人,除了皇後的寝宮以外,再沒住過别處,哪怕連皇後有孕時都衣不解帶的陪着伺候着,皇後每生一個孩子,他就會又驚又怕的暈過去一場,滿頭大汗的樣子好似生孩子的是他一樣,醒來便抓着太醫的衣領,赤着臉瞪着眼威脅,若是不保全皇後和孩子的性命,便要讓他陪葬。
太醫每次都想不通,皇後有孕之時被照顧的很好,所以生産的過程十分順利,又沒多大的危險,為何皇上會如此緊張?
他沒想到的是,這話流傳出去,竟然傳來傳去成為了一段佳話,數不清多少女子會同自己的夫君說上一句:“皇上那樣的人都為皇後一人守身如玉,你差個什麼?”
前世今生,說起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,但跨越的東西卻是那麼的多,那麼的不同。前世江碧桐到最後也不知有虞珩這麼個人在深深的愛着他,虞珩到最後見到的隻是凄慘而亡的江碧桐,可今生他們卻結合在了一起,相愛并且勇敢的攜手并進。
全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