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以前它隻是江南的一個小情報網，沒人會在意。但現在，它的觸角要伸向全國，甚至大周之外，必然會遭到反撲。”柳如依給自己倒了杯茶，“這次的事件，是個教訓，也是個機會。正好借此機會，把内部的蛀蟲清理幹淨，建立更嚴格的制度。”
“需要王府做什麼？”
“暫時不用。”柳如依端起茶杯，“這是商場和江湖的事，王府的力量太紮眼，不适合出現在那裡。蓮閣必須學會自己處理這些髒活。”
她看着窗外，天色漸晚。
“不過，我倒是需要你幫我另外一個忙。”
“說。”
“幫我查一下，近十年來，所有外放到嶺南任職的京官名單。尤其是，和陳家，以及那些老牌世家有關聯的。”柳如依說。
謝雲峥看向她：“你懷疑，太後的人已經滲透到了嶺南？”
“我隻是覺得，天下的事，沒有那麼多巧合。”柳如依放下茶杯，“太後前腳出山，我的人後腳就在嶺南出事。廣州府的官商勾結，若說背後沒有一個京城裡的大人物撐腰，我是不信的。”
謝雲峥沒有再問。他站起身，走到柳如依身邊，拿起她面前那份關于蓮閣的密報，放到了燭火上。
信紙在火焰中卷曲，很快化為灰燼。
“名單，明早會送到你桌上。”
接下來的幾日，攝政王府和護國商會都異常忙碌。
一支由三十艘大海船組成的商會船隊，在揚州集結完畢，挂上了“護國商會”的旗幟，浩浩蕩蕩地沿海南下。
消息傳出，整個江南為之震動。
這是護國商會成立以來，最大的一次商業行動。柳如依要開拓南海貿易的消息，也随着船隊，傳遍了沿海各大港口。
與此同時，三名不起眼的男子，背着簡單的行囊，混在碼頭上的人流中，登上了船隊裡最普通的一艘貨船。
他們是蓮閣的“影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