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新的合同給了宋妙清,宋妙清确認過合同沒有漏洞後,毫不猶豫地簽了字。
她差點沒收住笑,丢掉手裡的花瓶碎片,把那份合同裝進兜裡,故作沉重,“明天早上八點,我在離婚登記處等你。”
說完這話,宋妙清轉頭就要走,卻又被周帆叫住,“你不收拾行李再走嗎?”
還不等她回答,王美玲便翻了個白眼,攔住周帆。
“她能有什麼行李啊!再說了,她那些東西都是用你的錢買的,我可不同意她帶走!”
宋妙清暗自冷笑,還好她預料到王美玲會這麼說,提前把大部分東西都打包帶走了。
眼下她撈了好處,根本不想再跟王美玲扯皮,徑直離開了周家。
剛到短租的公寓,宋妙清就撥通了好友文玉的電話,“小玉,我離婚了。”
電話那頭的文玉還在公司加班,敲代碼的手一下停住,壓着聲兒叫喚。
“什麼!怎麼這麼突然啊?”
文玉是知道她和周帆之間情況的,從前就沒少勸兩人離婚,宋妙清聽出好友聲音裡的激動,無奈道。
“你在加班嗎?我聽到鍵盤聲了,要不等你下班了再說。”
一陣腳步過後,文玉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什麼狗屁加班,大不了明天再算我那破代碼!還是你的事兒比較重要!我的好清清,你可千萬别因為跟那狗男人離婚就想不開啊,我馬上去找你。”
宋妙清給文玉發了定位,挂斷電話,竟有些恍惚。
她自嘲一笑。
連最了解她的文玉都覺得,她愛周帆愛到會因為被抛棄去死的地步,周帆本人卻不相信,隻是一味踐踏她的真心。
半個鐘後,公寓門被打開的瞬間,羊毛卷短發的黑框眼鏡女人猛地撲了進來。
“我來啦!”
文玉抓着宋妙清的手,打量她半天,确認人沒事後才徹底松了口氣。
她大剌剌地坐到沙發上,開始八卦,“這可真是稀奇事兒,我們家小祖宗也有想開的一天。說吧,怎麼突然要和周帆那個家暴男離婚,他到底犯了什麼賤,讓你徹底死心了。”
面對文玉話裡話外的恨鐵不成鋼,宋妙清不免心虛,“說來話長。”
文玉是個脾氣火爆的北方姑娘,宋妙清生怕她知道周帆的所作所為後上門找公道,從前總是瞞一半說一半。
現在和周家決裂,宋妙清也沒什麼可顧及的了,當即說出了周帆死性不改家暴、出軌的事情。
“我說宋妙清!你到底有多少事兒沒告訴我啊!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,非得人家帶小三上門了才肯死心!還好你想通了要離婚,不然我真的會被你氣死。”
文玉隻覺得腦瓜子“嗡”一下,氣得從沙發上跳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