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筆錢是誘人的。
七位數。
夠梁吟解決許多麻煩。
但當年離婚,她分了不少錢,婚房和郊區别墅,還有賀叢舟所有資産的一半。
他本想淨身出戶。
可梁吟知道,他要出國去找葉婉清,注定要丢失研究院升遷的機會,到時候帶着昭昭,養着葉婉清。
生活不會太寬裕,所以她隻拿走了一半。
事實證明是她杞人憂天了。
賀叢舟少年時便因為智商過高連跳三級,十五歲進入射擊隊,年紀輕輕便在世界級競技場拿下最高榮譽。
退役後轉科研。
梁吟還記得他從實驗室裡出來,褪去手套,拿下眼鏡,身上白大褂的衣角翩翩,面目清俊挺拔,和師兄聊天時不動聲色撇了她一眼。
迷人,動人,但無情。
就算離了婚,前途盡毀。
但一出了國他便迅速轉金融,進入紐交所成為了行業精英。
在他身上。
财富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。
正因此,他才可以輕飄飄開出百萬支票,隻為施舍身敗名裂的前妻。
風雪還在下。
濕冷的,陰潮的。
賀叢舟的手指已經被凍紅,有些僵冷,梁吟站在雪地裡,那麼近,又那麼遠,
“我隻是聽說你前兩天賣了我們的結婚戒指,所以”
“所以你覺得我留着戒指是對你念念不忘嗎?怕我之後糾纏你?”
天大的誤會。
梁吟扶了下身上沉重的背包,暴露出來的手指已經因為嚴寒天氣而爛出了裂口,鮮紅的皮肉翻出來,會癢,會痛。
“我是無意在包裡翻出來的,不是有意珍藏。”
這話是真的。
梁吟的表情也真誠,“這樣說,你可以放心了嗎?”
收回被凍僵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