蓄在胸腔裡的憤怒在頃刻噴發,倏然轉身,梁吟惡狠狠盯着葉婉清,這個女人最擅長用輕飄飄地姿态來激怒别人,然後自己再僞裝受害者。
曾經是這樣,現在還是。
“葉小姐,你的無恥程度還真是令我歎為觀止。”
“可是”
“如果你再跟來我會報警。”
不再理會她。
梁吟快步回到店裡,沒多久葉婉清的車便開走了。
沒了那雙時刻監控的眼睛,她工作時也更自在些。
熬到三四點,幾乎沒了什麼客人。
街道寂靜清冷,冷風卷着塵土和街道上的塑料袋紙屑而過,梁吟坐在收銀台打瞌睡,迷迷糊糊過了兩個鐘頭,零星來了幾個客人,結完賬坐下,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。
又起身走到角落接起。
那端是季淮書焦急的語氣,“你昨晚和葉婉清見面了嗎?”
一晚上沒喝水,梁吟張了下口,嗓音是沙啞的,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她割腕了。”
四個字,震得她耳朵發麻。
季淮書又補充,“不過已經沒事了,但叢舟以為是你說了什麼”
電話裡被推門的一聲“歡迎光臨”打斷。
因為貨架遮擋,看不清顧客樣貌,梁吟捂着話筒,“有人來了,事情我知道了,等下班了我再打給你。”
“我馬上就到”
沒聽完季淮書的話,梁吟從貨架後走出去,視線些許模糊,但還是認出了櫃台前的站着的人。
賀叢舟風塵仆仆,衣領沾染着寒霜,單手埋在褲袋裡,眼睫壓得很沉,神色郁郁,一看就知道是來興師問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