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(第2頁)

下降。

人走了。

走廊穿堂風覆面而過,涼進骨髓中,葉婉清站在門口,遲遲未收回手,姿勢一動不動維持着,耳邊賀叢舟的話語還未散,那樣的無情,決絕,殘忍。

這就是賀叢舟,認準了一件事就絕不回頭。

當年撞見她和賀家大哥偷情,他幹脆利落丢掉求婚的玫瑰,結束兩年地下戀,駕車一夜,趕回陵江,再到陵大女生宿舍,天一亮,便将那枚給她的戒指戴到了梁吟手上。

等她結束拍攝回去找賀叢舟時,他的婚訊已然傳遍整個圈子。

她哀求過,自殺過,流幹了淚,吞過一罐安眠藥,賀叢舟都無動于衷。

走投無路之下,她隻好求助賀家大哥。

但也是那通電話。

讓她成了千古罪人。

輪胎印層層疊疊将淺薄的碎雪壓成了雪泥,賀叢舟抵達醫院,下車時穿上了大衣,室外的寒霜沾染到衣角上,上樓到病房外,開門時季淮書正推門出來。

一裡一外。

兩人皆是一怔。

季淮書有明顯在克制情緒,又因為考慮到房内的病人,不得先将憤怒按下暫停,“你來幹什麼,梁吟睡了。”

這種親密的言行舉止,從他嘴裡說出來,挑釁意味濃重。

“我來當然是有重要的事,睡了可以叫醒。”賀叢舟揮手要推開季淮書進去,他卻不動如山,像座守護雕塑。

“你什麼時候能尊重一下梁吟?”

季淮書氣不打一處來,繃緊下颌,“讓我母親向她開口要孩子,這是人幹出來的事嗎?我已經聽說了,小起不回去,舅舅就不同意你和葉婉清,所以你就要無止境向梁吟掠奪嗎?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