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他沒什麼好廢話的。
賀叢舟一意孤行要闖進去,“我就是來和梁吟聊這件事的。”
“我說了,她睡了。”
抻開手臂,面前的男人成了一堵牆,阻攔着他跨入的步伐,直至房内響起女人微弱是言語聲,是一字一字飄出來的。
“沒關系,進來吧。”
她早被吵醒了。
大力推開季淮書,賀叢舟慢動作從他身邊走過,眉梢揚了揚,昂首挺姿進去,“出去記得随手關門,謝謝。”
困意還未盡數散去,梁吟坐直了靠着枕頭,受傷的腿遭受着限制,隻能以不算體面的姿态面對賀叢舟。
“有事嗎?”
又是這般陌生的調子。
賀叢舟拉開那把椅子,彎腰在椅墊上揮了揮,揮走其他人的痕迹才肯屈尊坐下,“我是來道歉的,我不知道父親會讓小姑過來。”
嘴上說着道歉,可并沒有拿出半點道歉的姿态。
賀叢舟就是這樣。
自小活得矜貴,又是家中獨子,年齡最小,其他兩個哥哥,一個是領養的,一個是投靠而來,全家人寵着,依着他,哪裡知道對不起怎麼寫。
“賀伯父隻是把你的心思用直白的方法表達了出來。”梁吟穿着病号服,黑發散在肩上,有種近乎破碎的美,說出口的話更是直擊心靈。
“不是嗎?”
“是。”
沒什麼不好認的了。
“你救我幫我,給我交醫藥費,都是為了帶走小起,對嗎?”
賀叢舟站起來,走到床邊,他的薄情在以最直觀的方式呈現到了梁吟眼中,同樣是在醫院,同樣是索要孩子,五年過去,亦如往初。
他再次為葉婉清索要她的第二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