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裡是一段一分鐘左右的視頻,畫質模糊,有噪點,角度刁鑽,但不難辨認出那道背影是誰。
她藏在洗手間與樓梯口的夾角處。
在梁吟出現時。
重重朝着她的脊背推了出去,在賀叢舟聽到聲音出來時又快步跑掉,按下暫停鍵,畫面停滞在葉婉清奔跑的正臉,放大臉部細節,那張面容清晰,具體化地出現在眼前。
“看清楚了嗎?”鐘疏已的質問方式如同法官在施壓。
一句話落下。
像砸了塊石頭到賀叢舟胸口,令他呼吸發窒,“這是什麼?從哪兒來的?”
顧不上和她清算這一巴掌的賬了。
這條視頻的内容便占據了所有思考空間,賀叢舟一張俊臉上除了淺淡的巴掌印,還有詫異、不解,這表情着實逗笑了鐘疏已。
“是什麼你看不出來?還是想裝傻?”
鐘疏已拿回手機,将屏幕貼到賀叢舟眼前一指距離,“是你的婉清把梁吟推下了樓,我要是帶着這段視頻去報警,故意傷害罪,是要坐牢的!”
“餐廳的監控我看過了,根本沒有這段。”
“那是因為被葉婉清删掉了。”
鐘疏已指着醫院外電腦店的方向,“那天她假模假樣來看梁吟之前特地去删的視頻,不相信你可以去問!”
賀叢舟暗了下眼睛,面色諱莫如深,“你想怎麼樣?”
他清楚。
從和梁吟踏入婚姻殿堂的那天起,葉婉清便成了那個對她恨之入骨的人。
恨到不能啖其肉,飲其血。
五年過去。
他以為在心理醫生的幹預下她已經好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