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起住在季淮書家裡的事還是被賀父得知了。
有了前車之鑒,賀父派律師拟好了争奪孩子撫養權的文書,上訴前先和賀叢舟支會了聲,“你沒回來就算了,但既然回來了,我就不可能看着我賀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過苦日子。”
站在碩大明淨的落地窗前,暮色被賀叢舟裝在眼底,言語無可奈何了,“随您。”
他好聲好氣地和梁吟聊了、談了。
梁吟不答應。
那就沒辦法了。
賀父對他态度的轉變略顯詫異,但沒有多問,“等小起過去了,你和葉婉清要對她和昭昭一視同仁,否則”
“如何?”
賀叢舟又沒了好性,“您要再把婉清關進精神病院嗎?”
“你這個逆子,我不把她關起來,你能平平靜靜和梁吟過一年嗎?”
怨氣積攢了多年,賀父不吐不快。
賀叢舟呵笑,“如果不是您,我根本用不着抛棄妻女,遠赴異國去贖罪。”
提起這個。
他渾身便冷熱交加,清瘦的手腕骨節在皮層下抖着,迅即抽出根煙,用尼古丁遏制住那生理性的反胃。
賀父隻緘默了兩秒,便哀怨道:“你大哥死得那麼慘,我隻是折磨了她一下,你清高,還贖起罪來了。”
老人的語氣譏诮無奈。
“你最該贖罪的人是梁吟母女。”
和父親向來如此。
說不上幾句便要争辯起來,這樣的情況延續多年,賀叢舟冷靜地中止了對話,沒有讓矛盾再延續下去。
寒風卷動着青煙,霧氣吞噬了賀叢舟五官,抽完一支煙,他平靜翻出梁吟的電話,本想先打一劑預防針。
可卻無意看到了季淮書的朋友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