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不問。
“好,我要坐小杯子。”
季淮書将小起一把抱起,“叔叔帶你去。”
找到一旁避雪的休息區,梁吟魂不守舍坐下,想拿出包裡的熱水喝口潤嗓,剛才灌了好幾口冷氣,這會兒肺裡都在絞疼。
這場大病後她身體更加不好了,晚上常咳得不能自已,偶爾還會有腥甜氣沖上來。
那口氣散不去,憋到面目有些發青。
剛想站起來去買水。
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便遞到了面前,他拿着一次性杯子,手臂擡着,姿态孤傲到仿佛施舍,梁吟直接偏頭躲開,不要他的水。
“婉清這幾年一直那樣,不是有意的。”
到了這個地步。
葉婉清早不掩飾自己的惡意了,賀叢舟還在為她辯解。
雪地裡兩道稀薄的人影交彙,梁吟佝偻着肩背,杯中的熱水升起袅袅熱氣,熏在臉上,熏得瞳孔濕潤。
“不用了。”
推開那杯水,梁吟艱難起身要走,不知是出于怎樣的心理,賀叢舟竟用另隻手攔住了她,喉結上下一滑,艱澀道:“你讓季淮書帶小起來遊樂園是什麼意思?”
這是在遇見時他就想問的。
梁吟哭笑不得,一側眸的淚沒忍住滑下了面頰,“賀先生認為是什麼意思?”
“我怎麼知道?”賀叢舟有些急了。
從明銳那通告知他梁吟和季淮書同居的電話開始,他就有些坐不住了,但明銳向來滿嘴跑火車,誇大其詞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他要聽她親口說。
梁吟沒再猶豫,言語像子彈,迅速貫穿了賀叢舟的心髒,“我準備和淮書結婚了,所以讓他們多接觸,培養父女感情,這樣說,滿意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