幹燥的唇彎起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受夠了。
被賀叢舟的自以為是所誤解,梁吟沒有一秒鐘是有過解釋的沖動的,面對質疑,揣測,解釋永遠是最無力的。
她究竟要用多少語言和嘔心瀝血才能得到他一絲一毫,少得可憐的信任?
這本身就是不等價交換。
“對!”
梁吟指尖陷進皮質座椅中,攥着的手是空的,但要幻想自己拿着一把刀,一把可以随時和賀叢舟同歸于盡的刀。
“我就是想殺你,所以我在去明英之前就和趙邵意上了床,我用身體換你死,他樂意之至,這樣說,是你想聽的嗎?”
如果他隻是想聽自己相信的。
那麼梁吟就說給他聽,在賀叢舟被痛楚包圍的目光裡,她唇瓣一張一合,吐露的言語比天底下最毒的藥還要令人肝腸寸斷。
“我才不會心甘情願留在南岸,還照顧孩子,你當我是什麼?生孩子的工具外加帶孩子保姆嗎?”
“早知道你會帶着葉婉清回來惡心我,我五年前就應該和趙邵意在一起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小起應該叫他爸爸,還是舅舅。”
口是心非的話是痛快的,但也是違心的,梁吟憋着瞳底的澀和淚,恨不得一次性将賀叢舟給予的傷害全部奉還。
可賀叢舟又哪裡會任由梁吟的咒罵和譏諷。
氣血翻湧。
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,整條手臂肌肉發硬,青筋蜿蜒盤旋。
手掌一觸上梁吟那截纖細脆弱的脖頸便意識到自己失了态。
才松開一點。
梁吟得了氧氣,變本加厲,“怎麼了,動手啊?舍不得殺我?還是不想為我攤上一條人命債,那就别再來招惹我!”
痛色褪去,賀叢舟無力地垂下頭,“和我回去。”
“我可以不計較你殺我,綁架孩子,隻要之後你待在南岸别再生事”
“你敢帶我回去,我就敢立刻毒死葉婉清!”
脖頸的窒息感再次湧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