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年她一直不肯相信自己身上沒有趙家的血脈,但随着時間推移,事實已經愈發清晰,如果這真的是父親的東西,那她在這個世上就多了一個親人,多了一個盼頭。
賀叢舟垂下手,同樣想從梁吟這裡打聽到她和大哥的關聯。
“梁吟,你以前見過我大哥嗎?”
梁吟輕抽一口氣,不明所以。
賀雪舟死亡的新聞報道是她唯一對他的了解。
面目全非,屍首零落。
賀家找了最好的遺體修複師,都沒能拼湊出一張完整的臉,賀父更是一夜白頭,賀叢舟自責到無以複加,在墓碑前磕破了頭。
其他的。
梁吟并不知情。
和預想的一樣,賀叢舟沒再多問,“你把東西收好,我送你回去,或者你想回南岸住我可以去别處。”
用方巾包好了木梳,連同墜子一起放進口袋,梁吟整理好情緒,擺出一張寡淡無光的表情,像是累極了,也怕極了,不敢再和這些人有任何糾纏。
失去女兒,已經等同于抽走了最後一口氣。
所剩無幾的。
無非是這條爛命了。
但梁吟還是想活到小起十八歲,想看着女兒長大成人的,因此還是要離這些人遠遠的。
“不用了。”
昂起下巴,梁吟這段時間喝着藥,精神好了,皮膚也有了些通透的質感,眸子越開賀叢舟,看到他停在橋下的車子,她帶着些報複心提醒,“我繼續住到南岸,隻怕葉小姐會不高興。”
話落。
賀叢舟回頭。
轎車旁,葉婉清正一臉敵意地盯着他們,像一條毒蛇,雙眸泛着毒辣的精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