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手!”賀叢舟眉眼壓低,氣勢淬了火一樣,駭人又驚悚。
“賀先生,你有什麼重要的事,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,我會讓阿姨給你泡一杯茶,這是我們的待客之道,但也請你尊重我的妻子,不要動手動腳。”
程晏平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對于賀叢舟的暴怒,他擺出了一個長輩的姿态勸慰,由心希望他可以冷靜交涉。
而不是用拳頭解決,更不要将梁吟當成所有物對待。
眉心下垂,程晏平看向梁吟另一隻手,細心提醒,“賀先生,你弄疼我妻子的手了。”
一句一個妻子。
賀叢舟的引線被燒得很旺,“妻子?梁吟什麼時候變成了你的妻子。”
“昨天。”
程晏平的眼眸靜如深潭,“早上十點二十八分。”
昨天。
如果他沒有去陪虞清排隊買香水,是不是就能阻止了?
就一天。
隻差一天。
全屋内很安靜,隻有恒溫系統運作的氣流聲在往耳朵裡鑽。
梁吟的心跳聲在加快,跳得耳膜很疼,賀叢舟來得太突然。
還沒給她時間想應對策略他便像一隻瘋狗闖了進來。
程晏平替自己抵擋了一部分壓力。
可這個決定帶來的後果,不能全由他承擔。
“放手。”
梁吟垂着細白的臉龐,屋子裡光影迷離夢幻,照得發影落在她臉上,徒增着朦胧美。
賀叢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,還是一定要自欺欺人,一開嗓便沖程晏平喊了聲,“還不放手?”
“我說讓你放手!”
在賀叢舟不注意之時,梁吟奮起将手抽出,退後一步靠近了程晏平的領域。
那一步,是最微不足道的動作。
但也徹底毀滅了賀叢舟最後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