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翎的目光銳利如鷹隼,精準鎖定車廂内那張驚駭欲絕的臉,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,甚至連一句解釋或威吓都沒有。
隻是稍稍擡手,指向了管道旁不遠處停着的一輛馬車。
那馬車華貴異常,由四匹神駿的禦馬牽引,車身雕梁畫棟垂着明黃色的流蘇。
馬車在灰蒙蒙的晨曦中顯得格外刺眼,也昭示着無可違逆的皇權。
那是回京的囚籠!
“甯姑娘,請移步!”
沈翎的聲音不高,卻帶着穿透晨霧的冰冷力量清晰地傳入甯清窈耳中。
“不”甯清窈的恐懼瞬間化為一股決絕的瘋狂。
她猛地推開試圖攙扶她的青竹,掙紮着就要往車廂外沖。
她不能回去!
絕對不能!
就算死在這荒郊野外,也決不能再回到蕭徹的掌控之中。
那對她們甯家,對她與腹中的孩子都意味着滅頂之災!
然而,甯清窈的腳剛觸及車轅,一道森寒的劍光無聲無息地閃現,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。
冰冷的劍鋒并為指向她的咽喉,而是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精準,充滿緻命威脅地抵在隆起的小腹之上。
劍尖距離她腹部肌膚不過寸許,那凜冽的寒氣幾乎穿透薄薄的衣衫直刺肌膚。
時間仿佛凝固。
甯清窈所有的動作瞬間僵住,連呼吸都停止了。
她所有的勇氣和決絕,都在那冰冷的劍鋒觸及生命最柔軟,最珍貴部分的刹那,土崩瓦解!
她清晰地看到沈翎握劍的手穩得沒有一絲顫抖,那雙眼睛深不見底,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。
孩子!
這是她的軟肋,是她唯一無法割舍的命門,蕭徹太了解她,沈翎也執行得的十分精準!
巨大的絕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沒,幾乎讓甯清窈窒息,淚水再也無法抑制洶湧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