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小的明昭郡主起身後,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便盯住了甯清窈。
下一刻,小小年紀的明昭郡主竟猛地朝甯清窈啐了一口口水,稚嫩的嗓音帶着被灌輸的惡意。
“讨厭你!壞女人!因為你我才見不到父王”
細微的口水濺在甯清窈本就紅腫刺痛的臉頰上,帶來一陣冰涼的黏膩和更深的屈辱。
殿内瞬間一靜,青竹氣得渾身發抖,幾乎忍不住要沖上前。
甯清窈卻隻是極輕微地頓了一下,随即面無表情地擡起手,用袖中的帕子慢慢一點點地擦去臉上的污漬。
動作間沒有絲毫波瀾,仿佛被羞辱的不是自己。
心早已千瘡百孔,這點折辱,又算得了什麼?
她隻是不想再橫生枝節,隻想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。
相青岚假意呵斥了女兒一句:“明昭,不可無禮!”
随即又轉向甯清窈,臉上擠出一個虛假的笑意。
“甯妹妹,許久不見别來無恙?沒想到竟在這裡遇上了,真是巧。”
甯清窈擡眸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語氣疏離而疲憊:“相夫人說笑了,物是人非,何來無恙之說。”
她根本無意與對方虛與委蛇。
郁太後冷眼旁觀着這一幕,見敲打的目的已達到,也懶得再看這戲碼。
揮了揮手,語氣倦怠地道:“罷了,哀家也乏了,甯氏,你且退下吧!”
甯清窈如蒙大赦,立刻躬身行禮,在青竹的攙扶下,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了這座令人窒息的壽康宮。
直到甯清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宮門口,郁太後才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相青岚,眉頭微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