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起來,甯姑娘這身子也有六七個月了吧?”
“瞧着倒是顯懷,隻是不知在這金尊玉貴的龍子鳳孫之地,養不養得下來路不明的野”
“林婉儀!”甯清窈猛地擡起頭,臉色明明煞白如紙,眼底卻燃起一簇被逼到絕境的冰冷火焰,第一次打斷了對方的話。
“請您慎言!”
那眼眸深處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厲色,讓林婉儀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。
可随即她便惱羞成怒:“你!你敢呵斥本宮?!”
一旁的趙美人見狀,輕輕拉了拉林婉儀的袖子,柔聲道:“妹妹何必動氣甯姑娘如今身子重,受不得驚擾,咱們還是去禦花園賞菊吧!”
林婉儀狠狠瞪了甯清窈一眼,想到什麼,似乎也顧忌着她腹中的孩子若真在此出了什麼事,自己恐怕脫不了幹系。
就着台階下,冷哼一聲:“也是,本宮才懶得與不清不白的人一般見識,沒得污了身份,咱們走!”
說罷扶着宮女的手,倨傲地轉身離去。
趙美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甯清窈一眼,也跟着走了。
直到那一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月亮門後,甯清窈強撐着的那口氣才驟然松懈下來。
身子晃了晃,幾乎站立不穩,青竹慌忙将人扶住,聲音帶着哭腔:“小姐!您沒事吧?”
甯清窈靠在冰涼的欄杆上,大口地喘息着,額際早已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方才與林婉儀的對峙,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。
刻意被提及的月份,未盡的“野種”二字,如同最惡毒的詛咒,讓她心中刺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