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鋒一轉,蕭徹語氣平穩,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和冰冷的警告。
“甯氏如何安置兒臣自有決斷,她是兒臣帶回宮的人,是好是歹是賞是罰,都該由兒臣親自定奪。”
“皇家聲譽,兒臣自有分寸。”
每一句話都滴水不漏,将甯清窈的事輕描淡寫地歸結為‘奴才龃龉’,既保全了皇家顔面,也徹底堵住了太後繼續追問的由頭。
但這些話落在郁西華耳中,無異于在警告她,這是我的事,您最好别插手
郁西華碰了這麼個不軟不硬的釘子,胸中氣悶更甚。
她看着蕭徹那張俊美卻冰冷的臉,心中翻湧起的不安和嫉恨如同毒草般瘋狂滋生。
蕭徹越是如此維護,越是如此諱莫如深,就越是證明那個甯清窈在他心中的分量絕不一般!
她知道再問下去也絕無可能得到實話,反而會徹底撕破這勉強維持的母慈子孝。
蕭徹的目光幽深,仿佛能穿透她那副慈祥的假面,察覺其内心深處的算計和不甘。
“母後如今最該做的,便是在這壽康宮中安心頤養天年。”
“後宮諸事,将來若立後,自有皇後與宮規約束,前朝政務,更有兒臣與諸位大臣操持。”
“母後還是少操些心,方能真正的福壽安康。”
這番話說得恭敬無比,實則字字如刀。
郁西華聽出這是想讓她安分待着,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,手不要伸得太長!
郁西華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,保養得宜的手在袖中死死攥緊,長長的護甲幾乎要掐進肉裡!
她豈會聽不出這話裡的警告和羞辱?
蕭徹仿佛沒看到她驟變的臉色,優雅地站起身,微微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