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葉推開了門。
王主任正背對着門口，聽到動靜，不耐煩地回頭：“不是說了别來打呃！”
當他看清來人時，後面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。盡管對方戴着帽子，臉上也髒兮兮的，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楚葉。
“楚楚先生！”王主任的表情瞬間從不耐煩切換到極度的震驚和恐慌，他下意識地就要叫出聲。
“閉嘴。”
楚葉吐出兩個字，反手将門關上并反鎖。
王主任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，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。他看到了楚葉手臂上撕裂的衣袖和那道駭人的傷口，還有他那張蒼白如紙的臉。
這位煞神，是受傷了？而且傷得這麼重？
“我母親，情況如何？”楚葉走到病床邊，他的動作很慢，每一步都顯得沉重。
何敏安靜地躺在床上，接着呼吸機，但臉色确實比之前紅潤了不少。床頭的監護儀上，各項數據平穩。
“好，好轉了！非常好！”王主任連忙壓低音量，語速極快地彙報，“楚先生您放心，我們用了最好的藥，最好的設備，二十四小時特護！何女士的生命體征已經完全穩定，各項指标都在回升！照這個趨勢，最多三天，就能嘗試脫離呼吸機了！”
他一口氣說完，額頭上已經見了汗。眼前的楚葉，比上次見面時更多了幾分陰沉的氣息，那是一種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戾氣，讓他不敢直視。
楚葉伸手，輕輕碰了碰母親溫熱的手，緊繃的身體略微放松。
他還活着。
母親也還活着。
這就夠了。
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，撕開自己左臂上臨時包紮的布條。暗紅色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，周圍的皮膚依舊泛着不正常的紫色。
王主任看到那傷口，倒抽一口涼氣。以他的專業眼光，這絕對是中了某種劇毒！
“需要我做什麼？清創？縫合？抗毒血清？”王主任的職業本能讓他立刻開口。
“不用。”楚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，倒出一些黑色的藥粉，均勻地撒在傷口上。
藥粉接觸傷口，發出一陣輕微的“滋滋”聲，伴随着一股焦糊的氣味。楚葉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，但他強忍着，沒有發出任何痛哼。
王主任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。這是什麼虎狼之藥？簡直比用烙鐵燙還要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