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中罕見地帶着幾分認真。
“大東哥,聽我一句勸,該收手時就收手吧。”
陳默清楚的記得,嚴打活動持續到84年,基本上沒有漏網之魚。
做這行的,沒有好下場的。
吳大東沉思了兩秒,突然問:“你不是賭牌全靠運氣嗎?你哪來的師傅啊?”
陳默無語:“”
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?
吳大東又跟變臉似的爽朗一笑,站了起來,将煙蒂碾滅。
“陳兄弟,我收不了手了,以前窮怕了,就走了這條路,早就沒有回頭路了。”
“以前的事兒,我們一筆勾銷。”
“下個月,省城有個牌局,我想你陪我去一趟,條件好說。”
陳默收斂了眼上的笑容,探究地打量起吳大東,沒有說話。
他明白吳大東的意思,陳鋼三人能借吳大東的手搞他,原因是吳大東以為他兜裡有錢。
反過來呢?吳大東憑什麼給陳默當槍使呢?
所以吳大東這是來告訴陳默,你想讓我辦的事兒我給你辦了,
所以别跟我扯什麼你不玩牌。
現在我請你出手,你答不答應吧!
良久,久到吳大東的臉色都變了幾分。
陳默才重新打破沉默:“大東哥,你背後的人是公安系統的嗎?”
吳大東面露警惕:“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
“公社鄭主任你認識嗎?”
“有幾面之緣,不熟,我不愛跟這種老油條打交道。”
這就是明着告訴陳默,他背後的靠山不是這個鄭主任了。
陳默點了點頭:“大東哥,别誤會,我隻是不想跟你變成仇人。”
“有誤會啊?要不要我從中調和一下?”吳大東試探着問。
“不用了,調和不了。”陳默也站起身,擡腳将煙頭碾滅。
“大東哥,家屬院有戶人家,姓張,男的叫張宏才,在機械廠上班,據說還是個小主管,女的叫鄭茹,沒事就喜歡打打麻将。女兒考上了京都大學,我聽說他們家連需要特批的黑白電視都有,你說他們家得多有錢啊?”
吳大東蒙了,愣怔一會兒,氣笑了,怎麼都當他傻嗎?還是拿他當刀使習慣了?
“我說陳小兄弟,你當我是什麼人?你特麼是不是太瞧得起哥哥了?”
“你幫我把這家人搞了,我跟你去市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