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風是涼的,可汗珠子卻順着後脖頸往下淌。
他努力在記憶裡搜尋,那片标志性的紅松樹林子呢?
印象中好像沒多遠啊?合着這路是靠小時候的短腿量的?!
“不是,爸,二伯,”陳默喘着粗氣,汗衫都貼後背上了,“還有還有多遠啊?”
陳建川扭頭看陳默那副狼狽樣兒,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。
“瞅你這點出息樣兒!我跟你二伯多大歲數了?我們喊累了嗎?你再看看人家二狗!”
走在前頭的陳二狗一聽,立刻興沖沖回過頭。
他頭上也帶着些汗,但是臉上帶着明顯的興奮勁兒。
瞧見陳默那樣兒,噗嗤樂了:“小默,你最近不是天天擱村裡跑步麼?合着是白練啦?你這也不行啊,這才哪到哪兒啊!”
哈!陳默心裡那個憋屈。
繼自家媳婦之後,這已經是第二個明晃晃說他“不行”的人了!還是個男的,他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。
這能一樣嗎?
爬山路,深一腳淺一腳,坑坑窪窪,比繞着平坦的陳家村跑十個來回都累人!
“所以到底還有多遠啊?”
陳默問的有氣無力。
“快了,小默,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。”
陳默不說話了,隻是機械的跟着走。
他突然覺得給二伯跟狗子哥的那10塊錢有點少。
這活,不簡單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