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陸雪松的吉普車消失在街角後,陳默慢悠悠踱回招待所。
車裡,陸雪松的神色早已不似剛剛的溫和。
他一臉肅然地看向司機小張:“小張,回去通知一下王哥,明天,我們去趟彭縣。”
“是,陸局。”小張應聲,同時心中一凜,聽陸局這語氣,這是有人要倒大黴了啊。
晨光剛爬上公社辦公室的窗台。
鄭文康已經端着搪瓷悠哉遊哉地看報喝茶了。
下屬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。
鄭文康皺眉:“你要死啊,冒冒失失的。”
“書記!”下屬扶着門框喘着氣:“剛剛市裡來電話,說有京市的領導要到我們這來視察!”
鄭文康聞言蹭一下站起身來,神情緊張。
“有說是哪位領導,視察什麼嗎?”
“沒沒說啊。就讓我們做好接待的準備。”
下屬也有些緊張,作為鄭文康的心腹,他很清楚,這位鄭書記的屁股下面可不幹淨,根本禁不起查。
鄭文康在辦公室裡踱着步。思量半晌又問:“有說什麼時候來嗎?”
“也沒說”下屬猶豫了一下,詢問鄭文康:“領導,那我們今天還下手嗎?”
鄭文康神色一厲,眯起了眼睛:“做!媽的,在彭縣這個地界,老子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。”
陳默好天還沒大亮就爬了起來,趕上首班回彭城的客車。
到彭城先拐道去了濟世堂,把藥材包往櫃台一放:“徐大夫,藥我買到了,勞煩了,我明天來取。”
陳默今兒運氣背得很,縣城幾個常等騾車的路口愣是一輛車都沒有。
他瞅了眼日頭,決定走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