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回到房間,第一件事兒把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下來。
接着,他從那個散發着刺鼻異味的蛇皮袋裡把錢、金子、外彙劵一沓沓掏出來。
說實在的,這味兒連他自己聞着也有些反胃。
他随手用涼水潑洗掉臉上的僞裝污迹,又草草擦拭了身體,便迅速換上了一身幹淨衣服。
随後,他把那些舊衣褲連同鞋子一股腦塞回蛇皮袋,拎下樓直接扔了。
房門照例用凳子抵死。
他将那個裝着全部家當的小背包放到枕頭底下壓牢,便再也抵擋不住洶湧而來的疲憊,倒頭便睡了過去。
連續十幾天的精神高度緊繃外加勾心鬥角,早已讓他心力交瘁。
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。
一夜無夢,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,他才悠悠醒轉。
起來後,陳默抄起毛巾,直奔招待所地下的公共浴室。
這年頭房間裡可沒有淋浴設施。
稍好點的招待所通常都設有公共浴室,位置多在一樓或地下室,有固定開放時間。
住客得憑房号登記或額外購買澡票。
水溫也全憑運氣,忽冷忽熱是家常便飯。
等陳默洗完澡出來,感覺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,渾身上下透着說不出的舒泰爽利。
回到房間,陳默很大膽的将部分現金與外彙券直接藏在了房間裡。
這年頭敢在京城的國營招待所裡偷東西的小偷寥寥無幾。
相比之下,拿着這麼一大筆财富在大街上逛遊的風險系數更大一點。
陳默走出招待所的時候,前台的服務員正好換班。
又換回來了第一開始給陳默辦理入住的那位女服務員。
女服務員看見此時的陳默,都沒有認出來。
還在心裡想着,這是哪個房間的客人,好年輕啊。
陳默走在長安街上,随手在旁邊的報亭買了一份京城的地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