報道的最後，還有一段文字。
【據知情人透露，陸澤醫生不僅在專業上存在嚴重道德問題，在家庭生活中亦是冷酷無情。數日前，其獨女因車禍重傷，作為主刀醫生的她，卻在術前一刻，為指導自己的學生，缺席了女兒的手術，導緻女兒搶救無效死亡。】
這才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她女兒的死，和她的職業污點，被緊緊地捆綁在一起。
一邊是冷血的父親，一邊是僞善的醫生。
他的人設，在這一刻，徹底崩塌。
周圍的同行們看着他的眼神，從崇拜，變成了鄙夷和憤怒。
“原來他就是這樣的人”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太惡心了！”
“自己的女兒都不救，簡直禽獸不如！”
那些竊竊私語像無數根針，紮進程雅的耳朵裡。
她想反駁，想解釋，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她踉跄着，被工作人員帶離會場，狼狽得像一條喪家之犬。
她被帶到一個休息室，醫院的領導打來電話，語氣嚴厲地通知他，她被暫時停職，接受調查。
電話挂斷，脫力地癱倒在沙發上。
他仍然不明白，那段被他親手銷毀的視頻，是怎麼流出去的。
直到他看到報道的撰稿人，衛哲。
他猛地想起了什麼。
衛哲，姜凝的朋友。
她終于明白了。
這一切，都是我做的。
她瘋了一樣開始給我打電話，一遍又一遍。
我沒有接。
她開始發信息，一條接一條。
【姜凝，是你做的對不對？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