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為,跟她待在一起的這幾天,他什麼都清楚,卻又什麼都不告訴她,瞞着她瞞到了現在。
“池念。”傅庭謙面龐凝重,輕聲緩緩解釋道,“在鄉下的那幾天,對顧氏跟顧時筝的那些事,我跟你一樣,都一無所知。”
他沒有撒謊。
他這幾天一直跟她待在一起,沒人能聯系上他。
盛斯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那一刻之前,他确實不清楚雲城這邊天翻地覆的風雲驟變,也是剛剛,他才大緻知曉其中事宜。
聽着他的話,池念不知道是信了他,還是沒信。
她雙眼通紅的看着他,抓住他衣襟的手沒放,失了血色的唇畔抖得厲害,身子如至冰窖一般,“那就告訴我,時筝為什麼會失蹤,什麼時候失蹤的!她爸爸呢,現在又怎麼樣了,人在哪個醫院!”
顧氏被盛斯衍掌控也就罷了,可顧老爺子怎麼會突然疾病發作入院,還生命垂危?
就連時筝也失蹤了
她為什麼會失蹤?
這些一個又一個的信息籠罩而來,密密麻麻的壓在池念頭頂上,明明白白的告訴着她,這些每一件事都非同小可,透出巨大的陰謀。
也是,盛斯衍想吞了顧氏,這本身就是陰謀!
她一連串的問出幾個問題,皆在傅庭謙的意料範圍内。
他沉吟着,一件一件有條不紊的回答她,“顧時筝是在前天失蹤的,失蹤的原因是她偷了顧氏公司的印章。”
“她偷了顧氏的印章?”池念震住。
傅庭謙淺淺的嗯了一聲。
看她呆若木偶,他把她的手拿下來,帶着她走到沙發邊,按着她的身子讓她坐下。
他做這些舉動的時候,池念渾然未覺什麼。
傅庭謙也在同時緩緩道,“盛斯衍想奪取顧氏公司的大權,做了很多的準備,這段時間他萬事俱全,正準備發難,想讓顧時筝的爹在合約書上簽字,逼顧時筝的爹退位讓權,可顧時筝把最重要的那個印章偷走了,現在她人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。”
停了一下,他站在她面前,低眸望她,“顧氏的人認印章,沒有那個印章,他會名不正言不順,顧氏公司裡顧老爺子一半的心腹都不會服他。”
顧時筝偷了印章逃跑藏了起來,所以盛斯衍在找她。
這就是為什麼,盛斯衍都等不及他們回到雲城,在路上都要堵住他們,問她顧時筝在哪的原因?
那麼顯而易見,盛斯衍還未找到顧時筝。
聽完他的這些話,池念的心猶如萬千螞蟻啃食着。
用了極大的努力,她才勉強維持住鎮定,沒讓自己慌亂的失去理智,蒼茫的問,“那她爸爸呢現在怎麼樣了,脫離危險了嗎?在什麼醫院?”
“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,現在盛斯衍比任何人都不想顧時筝的爹出事,否則消息一旦走漏,顧氏的一些人會徹底反了他,而顧時筝的爹真的出事,是絕對瞞不住的。”他稱述道,“所以此刻哪怕顧時筝的爹大半條命都踏進鬼門關,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,拼盡全力把人救回來。”
死活,盛斯衍都會讓顧時筝的爹吊着一口氣。
可後面這句話,傅庭謙深沉的望着池念,終究沒能對她說出來。
“至于在什麼醫院”他停頓一下,“以免再生禍端,鬧出更大的事讓他無法控制,盛斯衍現在不可能讓任何人見到顧時筝的爹,哪怕是我對他開這個口也不行,所以具體在什麼醫院,除了他本人之外,其餘知道的人,估計不會超過三個。”
池念神色驚懼,駭然的動了動唇,“這不就是囚禁嗎?都有生命危險了他還要囚禁人,不允許任何人看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