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愛她,也不接受她的感情,一門心思隻想奪得顧氏。”池念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着,指甲用力摳着掌心肉的疼才能叫她不再沖動,“那你送她戒指又是幾個意思?”
盛斯衍靜默不語,架着斯文眼鏡的臉色陰翳沉沉。
他不回答,池念盯着他背影,嘶啞艱難的說出自己的猜測,“為了哄她,騙她,給她一個憧憬的未來假象,令她沒法對你起疑,然後再付之行動,把她一切美好的想象徹底摧毀,讓她品嘗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滋味?”
說到最後,她幾乎是快要笑出來了。
不過那笑,冰冷又譏诮,還壓抑着隐隐沸騰的憤懑。
她近乎咬牙切齒的冷笑,一字一頓道,“倘若真是這樣,那盛斯衍,你以前可真是讓人小瞧得厲害。”
“她一直糾纏我糾纏了幾年,被我拒絕了多少次都不肯死心。”停了停,他幽冷的道,“我如果想以欺騙她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,那麼,我一開始就可以那麼做。”
但欺騙一個女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,他沒有興趣。
盛斯衍本不覺得需要跟她解釋什麼,池念如何誤解,如何看待,于他都是漠不相關,沒有在意的價值。
可莫名其妙的,像鬼使神差似的,他雙腳宛如生了根,偏偏邁不出去一步。
“你送她戒指,不是為了想騙她?”池念聽着他的話,心頭震了震,不敢置信的笑了下,“難不成,你是真想跟她求婚?難道實際上你喜歡她?”
這怎麼可能呢?
倘若他喜歡顧時筝,喜歡到都想跟她求婚的地步,又怎麼可能還一心想要奪走顧氏,害得顧家這般田地?
脫口而出的說出這些話,讓她自己都驚愕住了,思緒茫然無措,不知該徘徊傾向于哪一邊。
而盛斯衍在沉默了将近半分鐘後,幽幽涼涼的道,“有一點,自始至終你就理解錯了。”
她又是怔愣,“我理解錯了什麼?”
他道,“這枚戒指,不是我送給她的。”
池念震恐,眼瞳錯愕蓦地緊盯他。
“雖然戒指是我的沒錯。”盛斯衍穿着英倫風衣的身軀,慢悠悠的回身來,斯文眼鏡後的那雙眸子平淡的仿佛是灰色的,甚至連冷酷無情這種東西都沒有,語調更是不帶半點情緒,“但卻是她擅自拿走的。”
“”
“言而簡之的意思是,這枚戒指,是被她偷走的。”
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,靜到似能聽到針尖落地的聲音。
“偷”這個字眼,令池念感覺自己的耳膜好像在瞬間失了聰,思維感官都沒了反應,腦海中,被震驚填滿。
視線呆滞的看着面無表情的盛斯衍,她好久都回不過神來。
沒有錯,她不會聽錯。
他的的确确,是用了“偷”這個字。
“你說她偷你的東西,你在跟我開玩笑嗎?”不知過去了多久,池念緩緩笑了,笑得那樣感到不可思議,荒唐可笑,側着頭的看他,“就你這個破爛戒指,她用得着偷?你當誰沒見過世面很稀罕這玩意兒?盛斯衍,注意你的措辭,你在侮辱誰呢!”
盛斯衍斯文淡漠,沒什麼表情的道,“我沒有送給她,但戒指卻在她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