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着他的話,池念拿着棉簽的手一抖,雙眼略有錯愕。
難道他想死嗎?
陸祁低下視線。
她的身上是一件白色印花的睡裙,一頭如同瀑布般的長發披在身後,肌膚白皙如瓷。
“卿卿”
她穿着柳卿卿喜歡的睡衣,有着跟柳卿卿一樣盈盈動人的眉眼,和柳卿卿的氣質是如此接近。
明知道她不是她,除了眉眼之外,她們長得完全不一樣,但是看着她,他卻好像偏生看到了柳卿卿站在他面前。
那雙平緩下去沒有色彩起伏眼,又徒然染上了無法釋懷的痛楚,陸祁喉結一動,受傷的那隻手,倏然抓住她的手腕,無可自控又猝不及防地将她帶進了他的懷裡。
“對不起”池念沒來得及反應,他雙臂死死的箍住她的腰身,埋頭在她腰際上,痛苦又嘶啞的凄聲着,“對不起對不起!”
“陸祁”
“卿卿對不起!”
池念震住了,體内像被千萬隻螞蟻爬過。
想推開他,告訴他,她不是柳卿卿,可在他這股鋪天蓋地傾覆而來的沉痛中,她竟
該說是不敢再一次提醒他事實是什麼,怕刺激他會發生無法預料的結果,還是該說她現在突然有點不忍心,再說一次她不是柳卿卿?
池念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,隻是聽着他萬念俱灰的忏悔,她好像稍稍了解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。
而這種了解,讓她感到陸祁這個人,是有多麼的痛苦,崩潰,甚至是壓抑。
她覺得,她好像也有點被他感染到壓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