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止是在池淵面前,徐淑媛在所有人面前,都是那副模樣,但凡跟他們有所接觸的,誰不誇贊徐淑媛簡直是豪門貴婦的典範。
徐淑媛有多好?
好到絕對讓人想象不出,她那副典雅玲珑的模樣下,藏着一顆怎樣蛇蠍心腸的心思。
好到沒有人會相信池念的一面之詞。
連池淵都是。
心灰意冷這種東西,也許麻木了就感知不到了。
池念的唇畔抿得很緊,後牙槽都是緊緊的咬合在一起,之後又聽到池淵蓦然試探地關切道,“你容易失眠的症狀,是不是還沒好?”
池念眼瞳微縮,面色微凝。
池淵蹙眉道,“抽空去一趟安德烈醫生那裡看看吧,别再因為失眠導緻情緒極端而胡思亂想。”
為什麼他的語氣是關心,可這些話,卻如同刀子一樣刺在她心底。
他覺得,這一次她懷疑徐淑媛,又是被害妄想症發作?
這似乎還真是一個尚且算是合理的理由。
池念提唇,笑了笑,連辯駁都懶得再辯駁了,又換上那副循規蹈矩百依百順的虛假面孔,“好的,有時間我會去看看的,沒什麼其他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,她便轉身。
看着她轉過身形,她暗淡的表情被他不經意的瞥見,池淵微怔了住。
為什麼她那抹暗淡之中,似是有一絲絲的失望?
她對他,很失望?
從池家離開以後,池念既沒去公司,也沒有回公寓。
夜色降臨下來時,陸祁是在意大利街頭的一家酒吧找到的她。
望着吧台上空着的一排排酒瓶,陸祁凝面前的女人,終究沒問她回池家發生了什麼,又為何離開池家後這麼久都沒有回公寓。
倒是略有微醺的池念注意到他後,轉過頭來看向他。
不問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,甚至不問他出來了西西怎麼辦,畢竟還有阿哲,西西三歲多了,阿哲暫時幫忙帶着也沒什麼問題,還是可以放心的。
“陸祁。”池念看了他片刻,迷惑不解地道,“你說,會不會真的是我得了被害妄想症?”
陸祁擡着眸子看她,“被害妄想症?”
“如果徐淑媛真是所有人以為的那麼好,那我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是什麼。”池念扯唇一笑,“畢竟連醫生都是這麼說的,不是麼。”
陸祁坐在輪椅中,雙手胳膊肘擱在扶手上,“你相信那個醫生,還是相信你自己?”
她當然是相信她自己,她也很确定自己并沒有得什麼被害妄想症,可是池淵不相信她。
池念笑着搖頭,“徐淑媛這個人,還真是無孔不入,可怕到了極緻。”
為什麼她會被醫生診斷成她有被害妄想症?
正是曾經她被那個司機差點強暴後,她失了理智的指控都是徐淑媛幹的,可無憑無據連那個司機看她都像在看一個瘋子,誰會相信她的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