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念努力地扯了扯唇角,“那,我受的這點點委屈,又算得了什麼呢。”
傅庭謙心尖微震,倏然定眸凝視她。
她扯出笑顔,“我不在乎這些什麼身份名義的事情了,所以讓不讓米莎澄清,我都無所謂,真的不在意。”
如果是他的話,什麼身份名義見不見得光,通通她都不在乎了。
隻要能跟他在一起,所有的一切,她什麼都不在乎。
但傅庭謙聽着她的話,卻是心緒萬千。
沒有人比他更明白,對于無法見光的那個身份,于她而言是多麼無法拔除的刺。
她恨着那個人,她當然無法接受自己也成為那樣人,即使他跟米莎怎麼回事她都已然清楚,可願意讓自己站在那個身份上是多麼難以辦到的事?
越恨,則越是無法接受。
但她
傅庭謙目光灼熱滾燙的注視她,喉結上下滾動,心中既喜,卻又凝重,無法言喻的複雜。
越是聽懂了她的意義,越是震懾得難以平靜。
“但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複合。”池念也看着他,幹澀的嗓音勉力地笑了下,“傅庭謙,你可以再等等我嗎?”
竭力壓制下去那抹胸腔裡波濤洶湧的情愫,傅庭謙适才再度在她身旁落座,低啞磁聲問,“為什麼要等?”
“就兩個月,也許,也用不上兩個月。”池念沒有回答他原因,試探而又真摯道,“可以再等等嗎。”
等她到兩個月之後,她就能用自己的所有,體内的每一個細胞亦或者是生命和未來的一生,好好的,全心全意的愛他。
隻讓他成為,她世界中的唯一。
再也不受任何幹擾影響而導緻分開了。
傅庭謙黑如夜色的眸子專注地看着她,手指落在她耳邊的發絲上,将她的發絲别到耳根後,他提唇淺笑,“不可以,池念。”
池念慌了的急忙道,“我隻要”
“因為虞姨是嗎?”
他突如其來的話,令她心頭一震,滿眼都是錯愕。
果然,他知道。
之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,她便隐隐約約有所發覺,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。
“當初你因為虞姨的事離開,是因為我沒有給到你足夠的安全感,我也不得不承認,那時的我的确容易讓你擔驚受怕,所以你選擇不說,選擇自己來意大利,不讓我牽涉進這些事情來。”傅庭謙一點點的挽過她的發絲,“但現在,我依舊還是沒能給到你足夠的安全麼。”
曾經的傅庭謙,倘若跟她來了意大利,在這個是徐淑媛為所欲為的地方上,或許難免會因為她而發生什麼意外不測。
但這四年多來,他讓自己立于如今這個地位,徐淑媛再不擇手段也不可能敢輕易對他動什麼不軌念頭。
她低下視線,不知滋味,“這算是池家的家事,我”
“池念。”傅庭謙蓦然阻斷她的話,突如其來的深沉問,“你的失眠症,是什麼時候開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