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對對，就是這樣！她嘴巴那麼賤，多抽幾下，讓她記住嘴賤要付出代價。”
“啧，為師不太喜歡她那副眼高于頂、用鼻孔看人的樣子，眼高于頂的人，就該讓她看清地面。”
“嗯，不錯不錯，現在這模樣，看着順眼多了。”
她的每一句“點評”，都像一把鹽狠狠灑在楚淩風的傷口上。
“雲見月！你不要得寸進尺！”楚淩風氣得渾身哆嗦，咆哮道。
雲見月淡淡瞥了他一眼：“楚淩風，我送你一句話：不經他人苦，莫勸他人善；你若經我苦，未必有我善。
我徒兒在藥仙谷受過的苦，你一無所知，她今日所還，不及當年所受萬一。”
“你”楚淩風被堵得說不出話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看着郁姝越來越微弱的呻吟，知道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，隻能強壓着滔天的怒火和屈辱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：“那你要怎樣才肯讓你徒弟住手？”
“你不該問我。”雲見月下巴朝郁仙擡了擡，“該問我徒兒。”
楚淩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，他堂堂青雲劍宗少宗主，難道要向一個“小野種”低頭？這比殺了他還難受。
可看着郁姝越來越凄慘的樣子，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，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，甚至微微顫抖。
最終，他還是妥協了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、扭曲的笑容，艱難地開口：
“郁仙，姝兒姝兒好歹是你姐姐，你打也打了，氣也撒了，該放了她了吧？”
郁仙反手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郁姝腫脹的臉上。
粗略算來，已有數百記耳光落下。
郁姝口鼻噴血，若不是被藤蔓吊着，早就癱倒在地了。
她側過頭，小小的身子卻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氣場：“你徒弟什麼時候認輸，我什麼時候停手。”
楚淩風：“”
他的姝兒嘴都被打爛了，還怎麼認輸？
或許是郁仙的話起了作用，或許是徹底被打怕了，郁姝痛到沒知覺的嘴唇動了動，發出含混不清的哭喊：“别打了，我認輸，師尊救我，嗚嗚嗚”
她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兩顆，說話漏風，眼淚鼻涕混着血，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威風？
雲見月一步踏前，輕輕拍了拍郁仙的肩膀，沖她點了點頭。
楚淩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，以免他狗急跳牆，現下作罷是最好的時機。
郁仙得到師尊的暗示，也沒有過多糾結，心念一動，收起了藤蔓。
沒了支撐，郁姝像一攤爛泥般癱在肮髒的地面上，身體因殘餘的癢意和劇痛而間歇性抽搐，發出斷斷續續的、如同破風箱般的嗚咽。
楚淩風急切的就要過去把郁姝抱進懷裡，卻被雲見月涼涼的聲音打斷。
“楚少主，勝負已分，霓裳閣的地契、房契、庫房鑰匙、賬冊現在該兌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