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律激動地蜷着手指,顫抖的手擡起又立馬放下,小心翼翼地說:“我就是來看看你。”
舒心哼笑着勾了下嘴,“那你現在已經看到了,可以走了。”
舒律抿起嘴,着急地問她:“聽你嬢嬢說,你結婚了,對方人怎麼樣?對你好不好?”
舒心垂了下眸,眼裡閃過一絲痛色,努力克制着語氣平淡:“你不覺得現在問這些沒什麼意義嗎?”
舒律的手又一次擡起,想像小時候那樣牽着她,但那手終究還是跌落了下去,他長歎一聲,語氣中帶着不敢暴露的期待:“心心,你能原諒爸爸嗎?”
舒心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他,近距離對上他的容顔時,忍不住一怔,他怎麼這麼老了?
意識到自己又生出不該有的心軟時,她狠心地偏過頭去,掠過地面兩道長長的倒影,心裡明白,他們到底隻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了。
她輕聲吐出兩個字:“不能。”
舒律安靜了下來,隔了很長時間才緩慢說:“我知道了,以後你好好過日子,我不會來打擾你了,但是,你要是有什麼難處,請第一時間告知爸爸。”
“不用了,我現在挺好的。”舒心一口回絕了他遲到的關懷,回頭望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等待的江然,嘴邊勾起一抹和暖的弧度。
她留下一句話:“我的丈夫還在等我,我先回去了,您也慢走。”
這是她今晚以來用的第一個“您”字,明明是充滿敬意的一個字眼,舒律卻感受不到一絲欣喜,因為他聽到耳裡,這就像一個疏遠冷淡的信号,令人更加難受。
舒心漫步往回走,快到小區門口時,腳步終于控制不住地加快了起來。
江然那張氣質凜然的臉龐越來越清晰地映入她眼簾,他什麼都不需要做,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,就像初見時那樣,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态堅定地站在她身前。
她無措的心就能莫名安定。
舒心飛快地跑上前,一下子撲進了他懷裡。
江然沒有預見到她的意圖,身子不禁被她撞得後退了一步,但他還是穩穩抱住了她,像抱着無價的珍寶,不舍得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