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安迷迷糊糊醒來,聽到聲響後,撐起沉重的身體,扶着牆壁,腳步虛浮地走到門口,警惕地從貓眼往外看。
門外樓道裡,一個身影倒在她家門口的地上。
她皺眉地打開了門,盯着地上的人看了看,竟是隔壁那個漂亮得過分的少年。
他臉色慘白如紙,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,雙手死死按着胃部的位置,牙齒緊咬着下唇,似乎在極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,嘴裡溢出斷斷續續,壓抑不住的呻吟。
沈念安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蜷縮的美少年,冷淡詢問:“你怎麼了?需要幫你叫120嗎?”
淩然艱難地擡起眼皮,那雙漂亮的淺棕色眼睛裡此刻盛滿了痛苦和生理性的淚水。他看清是沈念安,斷斷續續說道:“不不去醫院”
沈念安“哦”了一聲,柔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,“那你别躺在我家門口。回你自己家去。”
不管什麼原因,他既然不願意去醫院,她也不會多管閑事去打電話。
淩然疼得龇牙咧嘴,冷汗順着鬓角往下淌。他看着眼前這個冷漠無情的漂亮女人,聲音虛弱又帶着點咬牙切齒的控訴:“你你怎麼這麼沒同情心扶我一下會死啊?”
沈念安靠在門框上,身體因為發燒而微微發軟,眼神卻淡漠如冰。
“抱歉啊,我這個人,比較煩倒在我家門口的人。”
“你還有力氣說我,看樣子,也有力氣爬回自己家。”
說完,她不再看少年那瞬間變得錯愕又憤怒的眼神,直接擡手,關上了門。
傍晚,沈念安去接熙熙的時候,再開門,外面已經沒了少年的身影,應該是自己爬回房間了。
她朝隔壁緊閉的房門看了眼,然後走進電梯。
夜深。
“雲巅”會所的頂級包廂裡,簡洐舟陷在寬大的絲絨沙發裡,水晶杯裡的琥珀色液體空了又滿,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。
周林第三次伸出手,手指剛觸到他杯子,就被簡洐舟的一記冷眼釘在原地。他讪讪收回手,扭頭看向另一側的陸沉,想讓他開口勸勸。